猶如草原上一把莫名的野火,把我生生燃成灰燼。
幸好,一切都已是曾經。
海生可能見我臉色突然不好,問道:“難道嫩有喜歡的嫚兒?”
我搖頭道:“沒有。”
他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道:“說嫩屁大的小子,啥都不懂還不高興,蘇小豬嫩真是…
…算了,俺脾氣臭發泄下就成,嫩別管。”
話落又要去撞驢車的柱子。
我再次拉住道:“當心!你把頭撞破了確實沒人心疼,但把車撞塌了,老爺子可得心疼死。”在他發作前又道:“我不能把指南針給你,暫且把這珠子送你救急。你若看不上,我拿它去當了換錢,你再買點兒別的什麼也行。”
我曾想象過海生看到夜明珠的表情,不管哪一種,都不是當下這般奇怪。
首先,他認定這東西能幫到忙,所以驚喜。
其次,他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所以迷茫。
由於對此物迷茫,所以更加驚喜;因為不知如何表達驚喜,所以愈加迷茫。
我好笑地看著他翻來覆去鼓搗,愣是看不出這青色的珠子的奧妙。
我把他的背心扒下來,捂住,留出個小縫讓他看。
他有些戒備有些好奇地緩緩湊前,當發覺有光芒溢出時,驚叫出聲。
海生歡喜,我自然也鬆了口氣。
不多時,我們入了城,很快融入到市集的熱鬧中。
海生為了表示謝意,提意請我吃飯。
我按捺住胃中饞蟲地蠢蠢欲動,頗為豪氣地選了城中最大的酒樓…
…
的隔壁的茶樓… …
的一樓大堂… …
的外麵的簡易竹棚攤…
…
吃最便宜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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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海生仍然心疼那幾個銅板,不住地嘮叨:“蘇小豬,要不是和嫩一起洗過海澡,俺絕對懷疑嫩是個嫚兒。模樣俊,喜歡幹淨,貪吃點心,愛睡覺,哪點兒像個男人?”
我滿臉黑線。
照他的意思,難道相貌醜,邋遢肮髒,不吃不睡才是男人?
… …
海生繼續長篇大論他獨特的□□觀,我無聊地偷聽茶樓裏鄰窗幾桌的談話——
“你們聽說沒有?武林盟正式攻打暗宮。”
這話題我不愛聽,不是因為此事我一早就知道,而是因為這明明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
如同古代足球“蹴鞠”的發源國球隊,遭遇桑巴軍團,孰勝孰敗一目了然。
我嗤之,堂內亦有人嗤之:“孤陋寡聞了吧!江湖隻要長耳朵的誰不知道這事兒,還用得著你說?”
“這事兒是人都知道,可是暗宮戰敗的結果,可不見得人人都曉得。”
此言一出,大堂裏小半範圍都安靜下來,目瞪口呆。
我差點兒咬到舌頭…
…怎麼可能… …
說話之人很滿意這效果,拉著長腔道:“這暗宮不僅敗了,而且敗得挺慘。”
有人不信:“你開玩笑的吧!我前陣兒得到的消息可是武林盟損失不少,可憐暗宮的門兒都沒進去。”
先前那人不疾不徐道:“就在昨天,武林盟從霧林突進,夜襲暗宮。”
有人繼續質疑道:“霧林?笑話!傳說中的黃泉之路,怎麼可能?”
那人越發擺架子:“這你就不懂了,正常情況下定是不成的,但是,可惜暗宮…
…”停頓數秒後方道:“有—內—奸。”
口中的桂花糕“啪噠”落到茶碗裏,濺了海生一臉。
他趕忙摸兩把,怒道:“嫩幹嘛呢?又浪費一個銅板!”
我無視他震耳欲聾的叫喊,陷入沉思,而屋裏已然炸了鍋。
古代,一般茶樓都不喜客人談論國事政事,擔心無故惹禍上身。
而在這個時代,暗宮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想當初,南澗惡霸在暗宮的地盤兒談論暗宮故意散布的消息,都被殘疏一頓海扁,更何況其他?
老板出來打圓場說好話,意圖轉換話題,可惜沒有人賣他麵子。
正當此時,隻聽見堂中一人道:“不管你說的是否是事實,妄論暗宮者死。本來這等醃臢之事不歸我管,隻不過今天心情好,算你走運嘍。”
還沒等這人把惡人出場時的開場白念完,就已有人驚呼道:“這裏有暗宮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