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往南吹餐廳不遠處,一輛轎車緩緩開來,停到餐廳招牌不遠處的陰影裏。駕駛者正是四方副總裁石永勳。坐在他副駕駛上的是四方零售一部經理高尚。高尚指著風往南吹的招牌說道:“石總,就是這,我拿著您給的電話查了好幾天,地址就是這。我打聽了,這個姓蘇的現在就住這後麵,這餐廳好像是她舅舅開的。”
石永勳點點頭道:“她舅舅叫王炎。”高尚見石永勳表情認真,問道:“老大,她是什麼人啊你這麼關心?”石永勳卻沒有回答高尚,點了根煙,盯著餐廳。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又有一輛汽車悄悄停了下來。車裏坐著一男一女,是石永勳的妻子鄭陽,還有他內弟鄭強倆人。鄭陽多日來被石永勳冷落卻找不到原因,今晚,她察覺到石永勳出門時鬼鬼祟祟,憑借女人的第六感,鄭陽認為必有蹊蹺,於是硬拉著小舅子鄭強跟蹤石永勳前來捉奸。鄭強多少了解姐姐鄭陽的脾性,擔心她粗枝大葉誤會石永勳,把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婚姻進一步推向懸崖。看到鄭陽一臉嚴肅的樣子,鄭強不由得提醒道:“姐,合適嗎?”鄭陽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的車輛,說道:“你到底向著誰?”鄭強急忙解釋道:“你是我親姐,我當然向著你了。”
鄭陽點點頭道:“那你就聽我的。等會萬一咱們發現了什麼,你可得幫我出頭。”鄭強道:“出頭到是沒什麼,問題是你這沒憑沒據的,我姐夫人家這麼大的副總了,晚上出門不奇怪啊。這萬一要是正事呢?到時候你丟人丟臉,你說你不是自找苦吃麼?”鄭陽瞪著鄭強怒道:“不可能,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樣就知道不是幹好事。”兩人還要爭執,突然石永勳從車裏出來,幾步走到餐廳門口。
鄭陽見到石永勳離開,不等鄭強說話就急忙下了車。鄭強一見自己無法阻止姐姐,隻好也跟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慢慢接近石永勳。高尚正在車裏抽煙,在反光鏡裏看見黑影裏倆人貓著腰鬼鬼祟祟的從身後走來,他一邊隱藏自己,一邊心裏納悶。等到鄭家二人過去後,他也掐滅了煙,悄悄下車跟了過去。
石永勳來到餐廳正門,發現風往南吹大門緊閉,於是順著兩旁的玻璃向裏張望。但餐廳內燈光昏暗,從外麵也看不到什麼。石永勳低頭凝思,嘴裏念念有詞。
正在接近石永勳的鄭強看到石永勳自言自語,又想勸阻鄭陽,低聲道:“你看我姐夫不是一個人呢嗎?他要是偷偷紮人,早進去了,自己站著幹嗎呢?”鄭陽卻所答非所問道:“你是不是怕他?”鄭強不服道:“我是怕你懷疑錯了,你不是說你倆現在就有問題嗎?你這要再是弄錯了,那咱們不是.”不等鄭強說完,鄭陽突然站定,破罐破摔道:“反正都這樣了。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跟他掰扯明白了!”
鄭陽直著身子和鄭強爭論,卻看見了跟在後麵的高尚。鄭陽低聲喝道:“誰?”高尚自覺隱藏不住了,反問道:“我還想問你們是誰呢!”鄭陽屬於脾氣暴躁型,一問一答間已經起了無名火,叫道:“我是誰?我是石永勳他老婆!”高尚立刻矮了一截,陪笑道:“原來是嫂子啊。”
鄭陽的嗬斥劃破了靜夜,石永勳遠遠聽出了是妻子的聲音,一轉眼就明白了始末,他連忙離開餐廳大門,奔著鄭陽的方向快步走來,質問道:“你敢跟蹤我!”
鄭強看到石永勳氣勢洶洶,知道大事不好。急忙上前阻攔,勸道:“姐夫你聽我說.”鄭陽卻氣勢不落下乘,隔著鄭強反問道:“我跟著你天經地義!石永勳!你老實告訴我你這麼晚出來幹嗎來了?你給我交代,我就不信你是幹什麼工作來了!”石永勳叫道:“我跟你說的著麼?看看你丟不丟人!”
鄭陽經常被父親罵丟人,最痛恨這句話,不料石永勳還就張口就是這一句。鄭陽隻感覺腦仁都快被罵出來了,她也顧不上措辭,幹脆大步上前上前就要和石永勳撕巴。大家都知道鄭陽暴脾氣,卻也沒想到矛盾升級如此之迅速,鄭強急忙又回身攔住姐姐,高尚見狀也隻好幫忙,插在鄭強和石永勳中間,兩人合力才把石永勳和鄭陽分開。
鄭強急道:“姐夫,姐夫,你們倆好好說。”石永勳怒道:“你看看她能好好說嗎?我跟她要說的都說完了。”鄭陽不甘示弱道:“鄭強你看見沒有,是我的問題嗎?是我的問題嗎?!他就是不想和我過了!”高尚勸說道:“嫂子,嫂子,你別急。”鄭陽還是不依不饒,她幹脆一把將高尚拽到身邊問道:“好,那你說,他來幹嗎來了?”高尚一陣為難道:“我。。我就是當個司機,我也不知道啊。”鄭陽不信道:“你別這編瞎話了,你說,這家老板是不是女的?是不是姓蘇?”高尚這回心裏踏實了,說道:“不是啊。這家店老板姓王,是個男的,老頭。”
鄭強一看事情有轉機,急忙叫道:“姐你看,搞錯了吧。姐夫,你別生氣,我勸我姐。”石永勳卻不領情,他一把將鄭強推開,自行來到鄭陽麵前,借著月光和鄭陽對視,鄭陽一臉憤怒,正是讓石永勳感到極其痛恨的那副表情。石永勳恨恨道:“你還敢跟蹤我?你到底要幹什麼?”鄭陽自小被父母溺愛,遇挫折從不知退讓,被石永勳一激更見憤怒,她毫不示弱地反問道:“我要幹什麼?你還有臉問我?我倒要看看這麼晚你出來會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