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那個由“閉關自守”而建立起來的文化磁場,我不自覺地進入了對“人性”進行一番自我設計中的文化改造工作。它當然得要成為一個對“修身養性”這個平庸話題的新透視階段。
步入古人沉寂陷阱或現代騷亂的漩渦中,一個最大的可能首先會破壞掉那本來的文化“定性”。因而,藝術的把握前提便是對於“修身”與“養性”的要求,想必聰明的讀者在這裏決不會把“修身養性”荒唐地理解為“頤養天年”吧!我們試圖從藝術意義的哲學層次上去把握它。
對於“性”的理解在東西方自然有著相去天壤的差別。西方現代藝術在對待性心理騷動的藝術利用上是帶有濃厚的原始生理色彩的。而中國則把這種生理層次上的“性”淨化為一種文化層次上,把集體意識的約束賦予其上。因而,“養性”在中國文化中的意識也由生活上的騷動轉化為文化意識上的虛淨恬淡。這種文化“化”的結果導致了生理欲求表現的衰退。人成為社會文化曆史文化大河中的一顆晶瑩的水珠,在這顆水珠上要反映出整個曆史及社會文化背景的特殊折光。
在現代藝術的情境中,無須要有意識地對於本人去做染指破壞,隻要把生理欲念下的不同騷動通過各異的視覺形式,多彩的造型麵目出現,便足以構成藝術。當代藝術成立的重要標準便是以對他人、過去、現代的逆反為依據。
當跌入東方藝術的神秘峽穀之中,藝術卻成為曆史文化及社會文化對藝術家個人的染指形態,這個起點亦是一種共性形態的。而個體的意義便顯示在不同文化走向中尋找自我切入及選擇的契機。個類藝術家在文化深井中挖掘的程度便是成為其中藝術成功的首要保證。
對於這個“修身養性”,我常以為應當這樣執行:把自我無時不浸泡在文化的染缸之中,“道”的尋求、“禪”的覺悟、“儒”的秩序與混合,這一切需要對於自然尋求的深度、和諧之上的滲化、覺悟的脫俗。從而在平和中孕育著滄異,敦厚中現出神奇,從而完成一個完美的東方世界再造。
“修身養性”的最後成全賴於“閉關自守”的程度,在深度的文化囤積中,“閉關自守”地“修身養性”從而在這文化香窯中升起縷縷沁人肺腑的情逸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