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我乖乖地給他捆了?”沐雲平靜地反駁。
“沐雲姐,現在我們真的不能跟傣族朋友起衝突。這連風哥哥都懂,沐雲姐你怎麼就衝動了呢。”
“咳咳,藍小妹,什麼叫‘連我都懂’?”
“好吧,剛才是我做錯了。”沐雲依舊波瀾不驚,她找了個木墩坐下,說道:“現在問人是問不成了,我們該如何查起?”
藍雪蹲在地上,用一根木棍在地麵上畫些方方圓圓的東西,過了一會,她說道:“剛才聽那個哥哥提到那些人闖入聖地把九葉雪罌粟搶走,我們隻要找到‘聖地’,就能找到種植九葉雪的花田。傣族聚居地以佛寺佛塔為中心,我猜那個哥哥口中的聖地就是指佛寺佛塔的所在地。而這些佛寺佛塔,通常建於村寨較高的山坡上。”說著,藍雪用木棍指了指自己畫的東西,“你們看,這裏的地勢大概是這個樣子的,佛寺佛塔,應該就在這個位置。”
“哎喲,藍小妹厲害啊!”風淺吟朝藍雪豎起了大拇指,然後他擠眉弄眼道:“我看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什麼時候跟哥哥我說說你的經曆?”
“風哥哥的故事,我也很想知道呢。”藍雪笑道。
“現在他們到處在找我們,我想我們得躲會兒,晚上再行動。”沐雲道。
藍雪和風淺吟點點頭,表示認可。
是夜。汐洱中央一個地勢較高的山坡上,矗立著裝潢華麗的佛寺和大大小小造型別致的佛塔群。這裏,是汐洱最神聖的地方。黑夜中三道黑影閃過,潛進了這個傣族聖地。
雖然是在晚上,但三人還是很快的找到了佛寺戒亭後麵,被糟蹋得一片狼藉的九葉雪罌粟花田。雖都是斷枝殘葉,但看到這裏麵積如此之大,也可想象出曾經罌粟花開遍的妖冶壯麗。
“這麼大一片花田都被糟蹋完了,看來他們來的人不少啊。”沐浴道。
“白天那哥哥說,是一支軍隊。”
“軍隊?能調動軍隊的人,肯定不是江湖中的。難不成這件事跟官府有關係?”風淺吟問。
“按理來說,江湖人士跟軍隊是沾不上什麼關係的。但如果確實有關係,那豈不是很恐怖?”藍雪突然緊張起來。
風淺吟和沐雲均一愣,然後默契地沉默了。
誰都知道,軍隊,代表著什麼。
這時,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佛寺外麵傳來,然後又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說道:“先把佛寺包圍。”
“不要跟他們起正麵衝突,快跑。”風淺吟一邊低聲說,一邊抱起藍雪。藍雪不會輕功,隻能由風淺吟帶著。沐雲施展輕功飛過花田上方,風淺吟帶著藍雪跟上去,但由於多了一個人的重量,他始終落在沐雲後麵。沐雲瞥了風淺吟一眼,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風淺吟疑惑道。
“我們分開走。”
“為什麼?”
“你帶著她,太慢了。”說完,沐雲不容風淺吟開口,“嗖”地就一下往東邊去了,她身法極快,一下子就隱入竹林中,不見了蹤影。
“你!”風淺吟氣的咬牙,“哼,分開走也好,免得我拖累你。”此時風淺吟黑著臉,整個人因為憤怒,竟顯得有些恐怖。
“我平生最恨不講義氣的人。”他喃喃自語道。這時候他聽到後邊的動靜,也不敢多留,帶著藍雪朝沐雲的反方向去了。
傣王帶著傣族青年們進入佛寺,這傣王竟然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而且眉目如削,頗為英俊。他手下的這些青年顯然是訓練過的,步伐整齊,行動迅速。到達花田後,傣王環顧四周,見花田中有人踏過的痕跡,便猜到了幾人逃走的方向,他正準備布置人手去追,可就在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從戒亭的柱子後傳來。
“這位就是傣王吧?”
傣王轉過頭,隻見沐雲悠哉地從柱子後麵走出來,她美眸中秋波婉轉,臉上似笑非笑,微弱的燈光投在她的身上,整個人匿在光暈中,很是嬌豔。
有好些青年都看呆了,而傣王卻絲毫不受影響。
“你,就是闖入汐洱的漢人之一?”他聲音沉穩,不怒自威,帶著王者的威嚴。
沐雲輕笑,盈盈作了一個揖,“小女子見過傣王。方才傣王說‘闖’,可是誤會小女子啦。”
“怎麼誤會?”
“誤會,就是誤會呀。”
這句話,沐雲前麵說的很輕,但最後一個“呀”字,語調突然變得凶狠,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出的手,隻見一大把銀針射向傣王,一旁的青年們都來不及叫出聲。
傣王卻不慌,他穩如泰山,隻有身後的披風微微鼓起,沐雲一看,心叫不好。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隻見傣王大吼一聲,一股懾人的真氣如排山倒海般襲來,沐雲的銀針竟在空中生生變了方向,以十倍的威力轉射向沐雲。沐雲大駭,隻得伏身躲過,那些銀針全都沒入她身後的柱子中,隻留下幾個針孔。
“琵琶門的暗器本是一絕,可惜你這手功夫還沒學到家。”傣王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