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下橫放著的紅木案幾上,擺著一盆不知名的花,小小的白色花朵正努力怒放,
一股淡淡的清香彌漫在屋內。抬腳進門呈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畫,古鎮暮靄炊煙,小橋流水牧童,一看就知道是描繪的江南風景。
左側拱門上紫色的紗簾遮擋了裏屋的視線,關月伸長脖子往裏望了望,又失望地縮回頭。在地毯左側的大紅木椅上坐了下來,轉頭去看,阿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端了杯茶握在手裏,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逃出來了,隻是想到錦兒沒能一起來,又有些擔心,不知道她現在怎樣?能不能想到辦法來這裏找她。
她正驀然出神,卻見冷水痕氣呼呼的大步走了進來,身後阿魯也隨後跟了進來,小聲叫到:“公子...老爺他...”冷水痕毫無預兆的收住腳步,扭頭挑眉看了他一眼,阿魯馬上收了腳步噤了聲,看著冷水痕在正前方案幾旁坐下,默默地轉身出去了。
關月看著冷水痕倒了茶卻也沒喝,忽而起身就要掀簾而入,忙放下手中的茶,急急跟了過去。
冷水痕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猛的一收腳轉身,關月走勢沒緩,不偏不倚的撞了上去。
“啊?你!”冷水痕垂眸看著胸前的關月,大叫出聲。
“啊什麼,突然轉身,鼻子都快被撞掉了。”關月抬手捂了鼻子,嘟囔出聲,鼻子被撞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冷水痕看著關月紅彤彤的鼻子,臉上怒意稍緩,“你一直在這?”
“廢話!是你說要我在這裏等你的。”關月翻了下眼皮,“哪知道你去那麼久,一回來還怒氣這麼大。”
冷水痕看著關月,略微遲疑了下,轉身掀簾進了裏屋。
關月也跟了進去,環顧一下,屋當中擺放了一張大床,青色床幔,鎏金垂勾,靠窗的地方擺了一張軟塌,靠著大床是一個書架,滿架子都是書。
冷水痕拉過書案後的椅子歪身坐了下去,雙腳交疊擱在了書案上,手籠在袖中,抱在胸前,眯了眼,一幅慵懶閑適的模樣,好像和剛才怒氣衝衝的他不是一個人。
關月垂手站在簾前,看他一副沒再準備開口說話的模樣,垂了眼,朝那張軟塌走了過去。
一靠在軟塌上,關月舒服的眯了眯眼,餘光掃過榻邊矮幾上果盤裏晶瑩透明的葡萄,忙捧了過來,捏了一顆在嘴裏,冰冰的、甜甜的。關月不禁舒服的歎出聲來。
冷水痕正眯著眼,慢慢平複心情,突然耳邊傳來舒服的歎息聲,睜開眼扭頭去看,就見關月吃葡萄吃的正歡,不禁蹙了眉。
“呃,我說關月姑娘。”他突然出聲,關月驚得手一抖,送到嘴邊的葡萄落進張開的嘴裏,咕咚一聲滑過喉嚨直接進了胃裏。咽得關月直輕咳,好一會才順過氣來。
他望著她微微漲紅的臉脖,劍眉微彎,“吭哧”笑出聲來。關月捧了果盤起身下榻來,走到他麵前,伸手捏了一顆,伸到冷水痕嘴邊,“很甜。”
冷水痕微微錯愕,凝著眼看著她,她臉上笑容燦爛,眼睛清湛透亮,純淨得沒有一絲雜念,仿佛就是伸手喂一粒葡萄給他吃那麼簡單。
他不自覺的張開了嘴,輕輕咬住了她兩指捏住的那顆葡萄。她的手細嫩白皙,修得整整齊齊的指甲泛著粉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