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3)

第十一章

分手

回到山城,此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李誌豪第一時間給若詩打了電話,並且說了自己的所在位置。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若詩匆匆地趕來了。

她的頭上還有幾片雪花,臉凍得有點紅,她放下包,搓著手。

他走上前,憐惜地替她彈去了頭發上幾片還未曾融化的雪花和一些細小水珠,關切地問:“很冷嗎?”

她說:“有點冷,但沒關係啊,為了看你不顧一切嘛,是不是應該有什麼獎賞呢?”

他很肯定地回答:“有啊,當然有!”

她問:“什麼?”

他沒說,輕輕地扳過她的頭,把嘴貼上她的嘴。

她沒有避讓,而且由最開始的被動漸漸的主動,她的手已經環繞到他的背後,緊緊地抱住他。

一切水到渠成,在做完這事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什麼都屬於他了,他是自己生命的全部。這種感情體現在她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裏,手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身上輕輕地撫摸著。

突然,她的手停住了,她摸到了很粗糙的一個印痕。

她問:“你背上長的些什麼啊?”

她摸到的地方,他想起來了,是傷疤,是那次與陳鋒對砍時受的傷,她竟然察覺了,也一定會查看,撒不了謊,這可怎麼辦呢?而且,他身上有很多這樣的傷疤。

以前,她總是比較羞怯,不會摸他的身子。而從那一夜後,她也就放下了心頭的許多遮攔,他的全身也必定會被她全部看見,即使不是今天,也很快到那天,而他也不可能對她找很多借口。

他隻好回答:“刀傷啊,還能是長的什麼。”

她意外地問:“刀傷?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刀傷啊!”

“怎麼,害怕了嗎?”

她開始有些質疑的目光看他問:“難道你當過混混,經常打架鬧事?”

他反問她:“你覺得呢?”

她掙脫了他的懷抱,用那種有點近似於被欺騙了的嚴重態度問:“肯定是的了,你竟然瞞著我?”

看得出,她有些生氣了。

他問:“我是不是混混真的很重要嗎?”

她回答得很堅決:“那是當然,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混混。這麼說,你真的在年輕有為的管理者身份之外,還兼職了一個惡習的混混?”

他說:“就憑我身上有許多刀疤,就證明我是有惡習的混混嗎?”

她問:“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這些傷疤是怎麼回事?”

他解釋道:“還不都是因為愛管閑事、打抱不平造成的,就像幫你抓小偷,在花都幫水果販,在桃花山為保護你。其實我也想著對那些事情視而不見,但是我發覺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所以……你該明白了吧?”

這下,她沒有絲毫的懷疑了。在她眼裏,他確實是個很正直、愛打抱不平的人,因此而受許多的傷,太正常不過了。

她仍然像小鳥依人一樣依靠在他堅實的胸懷裏,而他的心裏卻是一片灰暗。這個謊言,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就真的一切都完了,可是,他又能對她隱瞞到什麼時候呢?

文東說,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就好辦了,現在,他已經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呢?應該是想法去搞定她的家長吧。

於是他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你家長呢?”

她哼了聲:“見我家長?門都還沒有呢。我對你的考試還沒結束,結束了再說吧,搞不好你可是沒機會見的哦,就看你自己的福氣了。”

他笑:“你不會是耍我吧,我還沒見過女人玩男人的啊!”

她說:“那……就讓你見一次,也不枉此生,死也能瞑目。”

他笑:“有句話怎麼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值了!”

此刻他們是開心地開著玩笑,但他們卻誰也沒有想到,下一秒,他們的愛情會是又一場橫生枝節,驚天動地。

第二天,李誌豪與文東決定去找楊百鴻求證他們被陳鋒圍殺的真相,在街頭就看到了二狗。剛開始他覺得麵熟,但想不起來究竟怎麼熟悉,走了幾步後突然想起,這人曾經故意找過自己的茬,與自己動過手,後來還用槍威脅過自己,但卻沒開槍走掉了,這件事一直讓他很費解。

今天既然遇到了這個人,當然不能放過。於是,李誌豪追了上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二狗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此人自然印象深刻,他就是因為這個人而丟了那麼好的一份差事,他問:“有什麼事嗎?”

李誌豪問:“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二狗說:“記得啊,怎麼了,你想報仇?”

李誌豪說:“報仇談不上,我隻是想找你問明白一件事情。”

二狗知道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沒有任何反抗的表現,很配合地問:“什麼事情?”

李誌豪說:“我們無冤無仇且並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故意來招惹我?”

這下二狗倒是坦白了,因為他現在已經沒在人家的手底下生活,他也就沒什麼顧慮,於是把實情都說了。

李誌豪糊塗了:“什麼,你們是若詩的保鏢?”

二狗說:“是啊,教訓你是她的意思。”

李誌豪問:“那時候我問你為什麼不說原因,現在卻要說呢?”

二狗說:“因為我現在已經不吃她的飯了,沒必要再為她保密。”

李誌豪問:“為什麼你不吃她的飯了,辭職了嗎?”

二狗說:“還不是因為你,當初她讓我們來教訓你,結果我們輸給你了,但回去給她交差時卻說把你教訓得很狼狽。前不久她不知道怎麼知道了真相,說我們撒了謊,就把我們解雇了。”

李誌豪想起在花都時若詩刻意地問了自己這麼個問題,還讓他發誓說了真話,原來是為證實這件事情。

他覺得很費解,若詩告訴他,她隻不過是一普通人家的女孩兒,父母都是下崗工人。可能為自己的女兒請保鏢,保鏢還帶著槍,家裏肯定不是一般的有錢,應該還有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又問:“她家裏是幹什麼的,很有錢嗎?”

二狗還挺幽默:“她家是幹什麼的我就說不上來了,幹的東西太多了,股票、金融、房地產,說白了,就是我心目中的銀行。也不是很有錢,她爸爸隻是個山城首富,資產怎麼也得好幾個億吧。”

李誌豪懵了,若詩,自己的準女友,是山城首富的千金?他還持懷疑態度,不敢相信地問:“你不會是在哄我吧?”

二狗說:“我哄你幹什麼,又沒糖吃,不相信你自己去打聽,她爸爸叫顏名流,名流集團的董事長,你問下是不是山城首富就知道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不得不相信了,但是,他的整個人還很恍惚,若詩在他心裏就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兒,突然之間出身豪門,她為什麼要撒這個謊呢?

文東卻說:“這下你該高興了吧,居然逮著了一棵發財樹,山城首富啊,那錢讓你數一輩子也未必數得完!”

李誌豪卻並不感到高興,相反,他的心裏充滿了擔憂。本來,他與她的相愛就包藏了一個彌天大謊,他的計劃是自己努力賺錢,用自己的成績把那個謊給掩蓋過去,再與她過上平淡幸福的生活,而現在,她突然變成了豪門千金,那他還能算個什麼?他想不通這個問題,問文東:“她為什麼要撒這麼大個謊呢?”

文東說:“也是,這世界真他媽的稀奇,我見過不少男的為了泡妞使勁地吹牛,把母雞都吹成飛機。但是,我還從來沒見過哪一女的為了和一男的在一起,低調地把飛機變母雞,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李誌豪想了想說:“答案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文東疑問:“難道……她不是看上去那麼單純,一切都是裝的?其實她隻是因為喜歡你帥,隻是為了和你玩玩感情遊戲,所以才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說真的,李誌豪也有這種擔心。他想起上次自己曾開玩笑問什麼時候見她的父母,她說自己還沒經過考核。那時候認為隻是彼此的玩笑話,現在看來,難道是真心話嗎?難道,自己又一次變成了女人的玩具?但從若詩平常的表現來看,不像啊!

到底是為什麼,他隻能去找她了解真相。於是,他打電話約了她出來。

約她的地點,不是茶樓,不是咖啡廳,而是他們偶然邂逅的山城河灘,也許,那裏比較適合說點什麼。

站在山城河灘,兩邊都是繁華的高樓,但他卻感覺喧囂很遠。

天空裏偶有孤鳥鳴叫,河裏不時有什麼蟲子在水裏吐出一個個小水泡,蕩起河水圈圈細微的漣漪。

他一直站在那裏,思緒紛亂。

若詩來了,將手臂繞到他的背後,輕輕地擁抱著他,溫柔地問:“怎麼今天想起在這裏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