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他掙脫她,轉過身,目光犀利地看著她說:“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她覺查出他今天似乎有點反常了,問:“什麼事情?”

“你認識一個叫二狗的人嗎?”

她的心裏“咯噔”一下,知道是什麼事了,也知道瞞不過去,於是解釋說:“那時候,你的確很讓我生氣,我覺得一個男人有那脾氣就是欠扁,所以我才讓他們來教訓你。有句話怎麼說,不打不相識,難道你就這麼點氣量,為這事還和我秋後算賬啊!”

她不知道,李誌豪關心的重點不是這個。“你的爸爸是不是名流集團的董事長顏名流?山城的首富?”

她點了點頭,還有些生氣:“二狗怎麼什麼都告訴你了!”

“你為什麼要對我撒謊呢?你出生豪門,身份尊貴,卻偏偏對我裝得那麼落魄,說什麼爸爸媽媽都是下崗工人,小康還隻是你們的夢想?為什麼?”李誌豪接著質問。

若詩解釋說:“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說了,我又不是故意騙你,我是有原因的,你應該理解我。”

李誌豪悲哀地一笑:“原因?我相信你能說出理由,每一個說謊的人,都有一大堆的理由。”

她似乎有些生氣了:“你這是怎麼了?不就說個謊嗎?沒多大的事情,很要命嗎?”

“不會要命,但是我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覺得失望。你覺得我有這樣的權利嗎?我現在才想起,難怪你不帶我見你的家長,你多顯赫,我哪裏見得了你那麼尊貴的家長啊,還美其名曰考驗我,真是可笑!你把我當什麼了?”李誌豪的火藥味也很濃。

若詩開始氣憤了,覺得心裏憋屈,想要發泄:“什麼都沒當!怎麼了,你覺得自己很稀罕嗎?”

他笑,心痛地,悲哀地笑:“我不覺得自己稀罕,你很稀罕,山城首富的女兒啊,多高貴,我景仰你,我崇拜你,我在你麵前卑躬屈膝,如同奴隸,任你玩弄,差遣,滿意了吧!”

她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他話裏尖刻的諷刺,她心痛地忍不住想哭,但又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脆弱,所以,她扔下了一句話,很有骨氣的一句話:“我就玩弄你怎麼了?混蛋,再見了,再也不要見!”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去。那一刹那,她淚水洶湧,奔出眼眶,在臉上劃下長長的痕跡。

他站在那裏,像尊雕塑。又是一次結束,嗬,再見,再也不見。

也許,真的就這樣結束了挺好,若不然,到最後那個屬於他的彌天大謊被戳穿,她將他的真麵目看清,他會找不到地縫鑽的。她會質問:你家不是開工廠搞企業的嗎,怎麼變成了種莊稼的農民?你不是年輕有為很正直很有理想抱負的一個人嗎,怎麼變成了聲名狼藉臭名遠揚的黑社會分子?

他突然想抽煙,一摸身上沒有煙,才想起他答應她把煙戒了。他為她可以戒掉自己的生活習慣,而她,為自己做了什麼?隻是玩玩,媽的,難道就因為自己有張很帥的臉,有很男人的氣質,所以,就得有被女人玩玩的命運?

他咬了咬牙,他不相信命運總是低落,天生我材必有用,他堅信,總有一天,自己一定會殺出命運的重圍,迎來自己人生的輝煌。

隻是,那一天,若詩,她還會站在原地等著自己的回頭嗎?也許,她已經是別人的新娘了吧。

他心痛地轉身離開。

文東聽李誌豪說了與若詩分手的情況後埋怨他:“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她就撒謊又怎麼了?男的還怕女的騙嗎?上帝啊,是你占了人家的便宜,你還叫屈,你想怎麼樣?”

李誌豪爭辯道:“我對她不隻是為了得到,我希望能和她結婚,過一輩子,直到老死。這樣的想法,你不會理解。”

文東說:“你既然這麼想,就應該態度很好地與她說,哄她,讓她對你依賴,完全地離不開你,不就好了嗎?你看我的女人,我點頭則來,揮之則去,這才叫本事,明白嗎?做什麼事情都要用腦子,說好聽點叫方法,說不好聽叫手段。你倒好,別人把第一次都給你了,你還在埋怨別人欺騙了你,我真是服你了。”

“我也沒埋怨她,隻是問她為什麼要說謊而已,就是態度有點不大好。她先對我發的脾氣。”李誌豪說道。

文東說:“她當然該生氣,換個位置,你把第一次都給一個男人了,這個男人還來埋怨你什麼,你不生氣嗎?本來說那個謊也沒什麼要緊,好事啊。本來你隻想娶個窮女人,現在一下子變成了豪門千金,你該感謝上帝才是,還去怪她。”

李誌豪還是比較堅持地說:“可是,我總應該知道個為什麼啊!”

文東問:“為什麼很重要嗎?結果才重要!一個聰明的女人能夠對自己的男人睜隻眼閉隻眼,而一個聰明的男人應該對自己的女人閉上兩隻眼。既然你舍不得她,幹嘛要去把那層紙捅破,弄得彼此不愉快呢?”

“我沒有什麼舍不得。”李誌豪有些倔強地說。

文東笑了:“還嘴硬,都寫在臉上呢。既然舍得,嘮叨個什麼名堂,算了就算了,自己找自己的節目去娛樂。你沒有辦法確定或保證別人是真心還是假意,那麼就隻能把自己設想成導演,去導演你想看的那場戲,哪個角色出局,也輪不到你的悲喜。”

談到最後,李誌豪想起一個道理,近乎是真理的道理——牛喜歡吃草,狗喜歡啃骨頭,它們各有自己的愛好,或者說是思想。

他與文東不是同類人。

文東遇到這樣的事情,會無所謂,但是,他會很難受。

其實,與她的難受相比,他的難受又算什麼。

若詩哭得稀裏嘩啦的。曾經成群結隊的人追求她,她都拒絕了,但是,他來了,她很愛他,把一個女孩子一生最寶貴的第一次都給了他,自己就撒了個謊,有那麼嚴重嗎?

她突然開始質疑,他對自己是否是認真的?是否這隻是他的一個分手的借口,因為,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欺騙,往往結束於把這個女人騙上床以後。雖然,表麵上看是自己生氣在先,說分手在先,誰能肯定不是他的一個計策,以這樣一件事情來做文章?

但是,落落卻不這麼認為。

落落聽若詩簡短地說了事情的經過後反倒認為是她的不對:“你和他好好解釋下不就好了嗎?幹嘛生氣發火呢,他知道原因後肯定會理解的。”

她說:“可是他一開始就口氣不好,我正準備和他解釋呢,他盛氣淩人地說,說謊的人都會為自己準備一大堆的理由。那意思,根本就不會相信我的解釋,你說我能不氣憤嗎?我看他就是一個騙子,把我騙到手了,然後找個借口踢了我!”

落落搖頭說:“我看不會,一般情況,一個男的拋棄一個女的,是因為遇到了一個更好的。而你的條件,哪個男的不夢寐以求呢?放眼山城,憑相貌,憑家庭,有哪個女的能跟你比?就是有,也不一定就能看上他被他抓到手啊!所以,他刻意拋棄你的可能性,我覺得沒有。”

“如果他本來是個已婚男人,有妻室有孩子,所以再好的女人他也隻是玩玩呢?”若詩又找出一個理由。

落落也覺得有可能:“倒不排除這種可能。說起來,他各種條件也算優秀了,怎麼會還是一個人呢?他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知道你不好惹,他要再繼續騙下去,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得趁早找機會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扔掉。”

一種被愚弄的感受一下子占據了若詩的內心,似乎,事情的真相就像她們推敲的這樣,他就是一個騙子。她憤怒了,咬著牙說:“要真是這樣,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我要找我哥哥幫忙整他!”

落落說:“你先不要驚動你哥哥,我來想法幫你調查他,如果確定是這樣,再讓你哥哥出麵。”

她問:“你和我一樣,什麼本事都沒有,你怎麼想法去調查?”

落落笑了:“你忘了我還有個親愛的啊!”

“對啊,聽你說文東也跟我哥混,這點事情應該辦得了,查出來真是他騙了我,我立馬就判他死刑。這件事,就拜托你了。”若詩重重地說道。

落落說:“我們之間,你就不要說什麼拜托了,倒是你自己,得想開點,無論是怎麼回事,都不要太計較,不要放在心上。”

她點頭。

頭點了,但是,她捫心自問,自己真的可以不計較,不放在心上嗎?

她想起了與他的認識以及有過的一切,真的就這樣殘忍地畫上句號了麼?其實她的心裏還藏著深深的期望,期望這隻是一個誤會,彼此還有明天。否則,她將一直被困在這個黑夜,走不出去。

而事實的真相,究竟會怎樣?

可是,她與落落都不會想到,落落的男朋友,文東,竟然是李誌豪最好的兄弟,而且早已經為了李誌豪背叛了顏人傑。

文東向李誌豪說了落落拜托的事情。

李誌豪歎了口氣:“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