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露西姑媽的臉紅了,“我也不相信,不過我們仔細談過這件事,今天我之所以要和她一起來,就是相信她能在你這兒得到幫助,即便你不願意介入此事,我相信你也會為我們保密的。”接著,她又很肯定地補充說,“她是還很小,剛剛十二歲,但她已經非常成熟了,就像她父親那樣,因此使得這件事很難辦,我和她父親都很傷腦筋,或許你能幫助她恢複理智,請你幫幫我們吧!”
科斯塔局長默默地看了看露西,又掏出一支雪茄點上,然後他轉向小塔蘭特問道:“小姑娘,你說她花了一年多時間去醫院做整容手術,那麼,你總不會指望她回家時會跟七年前一模一樣吧?”
“當然不會,”小塔蘭特很坦率地說,“我聽父親說,即使他們有許多她以前的照片,也無法讓她完全恢複到以前的模樣,我從來沒有指望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你那時才五歲,能清楚地記得你母親的模樣嗎?”
“不能,我隻是模模糊糊地記得。”
“那,你覺得她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呢?”
“好像是,眼睛,”小塔蘭特似乎有些猶豫,“當我聽到她的笑聲時,我以為她就是母親,你知道嗎,自從發生車禍後,她就從來沒有笑過,所以,我聽到她那麼快樂的笑聲,真是太高興了!”這時,她的心又開始抽動起來,“可是,當她看著我時,我從她的眼睛……對,就是她那雙眼睛讓我斷定,她不是我的母親,盡管她的眼睛也是藍色的,跟我母親照片上的很相似。”
“你為什麼這樣肯定呢?”科斯塔局長問。
“因為,以前我們家幾乎每天都要玩一種遊戲,父親和母親會一本正經地說一些最荒唐的事,或者是編一些最不可信的故事,有時候隻是他們兩人之間在開玩笑,當然多數時候還是為了逗我玩,我分辨他們究竟是開玩笑還是當真的唯一辦法,就是直盯著他們的眼睛,每次總能分辨出他們是真還是假,所以,我不僅熟悉母親的眼睛,也熟悉父親的眼睛。”
“小姑娘,假設你說得是對的,那麼,一年前你母親在你父親陪伴下去紐約一家醫院做整容手術,在她住院期間,你們倆去探望過她嗎?”
“我沒有去,隻有父親去過,他說母親在做手術前除了他之外,不想見其他任何人。”
“當時,她父親想每星期看她一次,但被她拒絕了,你知道,這完全要看她高不高興。”露西姑媽插話說,“還有,整容手術是很痛苦的,為了改善她的容貌,有時還必須先讓她的容貌變得更糟一點,醫生也不想讓她受到太多打擾,所以我們就不好再去了。”
“聽著,小姑娘,如果你是對的,”科斯塔局長的口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那麼你父親也是同謀,你同意這一點嗎?”
“不!”小塔蘭特堅決地說。
科斯塔局長將手中的雪茄放下,對小塔蘭特說:“我剛才聽你說過,是你父親帶她去的醫院,他幾乎每星期見她一麵,是他把她帶回的家,那麼你說說看,有誰能瞞過他取代你母親的位置呢?”
“我不知道。”小塔蘭特搖搖頭,但她緊接著又堅決地說:“反正她不是我母親!”
“除非……”科斯塔局長摸著自己的下巴沉思著,“嗯,除非她做了什麼快速整容術,一夜之間改變了她的模樣。”
“你有她最近的照片嗎?”他問露西姑媽。
“沒有,”露西姑媽說,“你想想,車禍後的照片……沒有人願意……”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這時,小塔蘭特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醫院在手術前和手術後不是都要拍照還要取指紋嗎?”
科斯塔局長顯然對這個小姑娘的快速反應感到驚異,注視了她好一會兒,說:“嗯,有道理。”然後他又轉向露西姑媽,“如果我們做一些調查,你認為會對她有好處嗎?”
“我想會有好處的。”露西姑媽回答著,然後她又對小塔蘭特說,“親愛的,我們已經試過別的辦法了,而這正是你想要的,對嗎?”
小塔蘭特肯定地點了點頭。
當她們起身要離開時,科斯塔局長輕輕地撫摸著小塔蘭特的頭,眼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愛,他溫和地說:“別著急,小姑娘,我們一定會為你找到你想弄清楚的東西,給我點兒時間好嗎?”
“謝謝!”小塔蘭特望著這位個子高大的警察,感激地說。
她們剛走出門口,小塔蘭特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身來,急切地對科斯塔局長說:“或許我能發現一些指紋,如果那樣,也可以拿來給你們看嗎?”
“當然可以。”科斯塔局長微笑著答應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小塔蘭特就開始尋找指紋了。
她在父親的房間裏仔細地查看,結果沒有發現任何清晰可見的指紋,一定是那個勤快而認真的清潔工打掃房間時給擦掉了,小塔蘭特心裏很著急。她知道,這屋裏有些東西母親肯定是碰過的,還有些東西“那個女人”也擺弄過,可是,當她把這些東西交給負責指紋鑒定的凱勒警官後,經鑒定,凱勒警官告訴她,這些東西上除了她自己和露西姑媽以及清潔工的指紋外,再沒有別人的,盡管有些東西上也有指紋,但是模糊不清,根本沒有利用價值,這讓小塔蘭特感到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