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嗎?”
“我何時騙過你?”
二人說著,又擁在一起。
正在這時,蕭朔送來聖旨。說的是皇上不日即到烏海市,請納蘭瑾攜周培公擇日啟程前往述職,因梅良娣念妹情切,皇上仁慈,故請納蘭大人護送嘉禮公主一同前往。
清歌聽了,喜極而泣,一來無需與如意郎君分割兩地,二來可與一年多未見的妹妹相見,心中自然不勝欣喜。
二人當日便回了伊卓城,收拾打點行裝,悉心準備。到了第二日,納蘭瑾、周培公、清歌、鵲意為夏、蕭朔小七等一行人,浩浩蕩蕩便啟程出發了。
伊卓至烏海僅三日行程。納蘭瑾一行抵達時,康熙尚未到。
又等了三日,納蘭與清歌坐在房裏讀書,忽見小七跳進房來道:
“公子,城前衛兵來報,聖上禦駕已經到了六裏坡了。”
納蘭聞言站起,道:
“快幫我更衣。”
清歌也放下書起身道:
“如此,我也回房更衣了。”
“正是。稍後你與我一同去迎駕。”說著又抬眼問小七:“可有人去通報周將軍了嗎?”
“已有人去了。”小七答道。
清歌點點頭,隨即離去。
不多時,三人領了大大小小將士官員已站在城外靜靜等待。約莫過了一盞茶功夫,方見聖上行幸依仗的隊伍浩浩蕩蕩、踏著暑氣緩緩而來。林林總總的幢、幡、纛、旗中,有一個宏美異常的曲柄華蓋,蓋下是龍澤熠熠的金輦,輦上端坐之人僅是隱約可見。
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納蘭瑾便領頭跪拜下去。清歌也隻得跟著跪下去,將頭低下,無法再看。
雖距離甚近,但隊伍似乎走得極其緩慢,跪拜等候的時光極其難熬。約莫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才聽見為首的太監高呼:
“皇上駕到。”
眾人本已伏下的身軀又伏了一伏,齊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過了了一會兒,方聽見紛多雜亂的腳步聲,車轍壓地聲傳來,緊接著便一個洪亮的聲音,緩緩說:
“平身。”
平身入耳,清歌輕輕震了一震,不知為何,他讓她想起了白君上。
他們相識是在草長鳶飛的季節,相許卻是如今日般的盛夏。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總是夏日驕陽般如炬的神情。他啟齒輕呼自己“影兒”時,也是這般的字字沁入心頭,清晰明亮。隻是少了天子的威嚴與高高在上。
隻是瞬間的慌神,又聽他道:
“納蘭培公隨朕進城吧。”
二人謝了恩,方跟在金輦右後方,亦步亦趨進了城。清歌等跟在隊伍之後,仍是低著頭,不能抬眼看。
回到行舍,清歌心裏記掛著清歡,有些魂不守舍。好在沒過多時,便有太監來傳旨,召她覲見娘娘。清歌急忙領了旨,由太監引著前往清歡下榻的行宮走去。夏日當頭,雖不十分炎熱,卻曬的她心頭砰砰直跳。
走了一會兒就到了清歡的行宮,與皇上隔得不遠,此時納蘭與周培公正陪皇上說話。清歌定了定神,抬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