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有事情和你彙報。”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耽誤我時間。”
“呃,你心情不好嗎?怎麼這麼暴躁?”
“你說不說?”楊凡已經不耐煩,冬和遲遲不醒來,他的心裏的確是非常焦躁。這個時候高祖聞油嘴滑舌,讓他受不了。
“我說,我說。”高祖聞終於嚴肅下來,打開一個公文夾,“你有沒有注意到冬和的腦電圖有些奇怪?”
說著遞給楊凡幾張腦電波的監測圖,“冬和雖然大量失血,可也不至於昏迷了接近一個月了,我剛才仔細研究了一下他的。。。。。。”
“冬冬體質不好,醒得比人晚有什麼奇怪?”楊凡打斷高祖聞,“隻要他今天能醒過來,問題就不大,你別沒事找事,冬冬的事情我負責,不用你管!”
“你這是什麼態度?冬和也是我的病人。。。。。。”
“高祖聞!”楊凡的眼睛幾乎紅了,狠狠盯著高祖聞,“你別跟我提這個,要不是你那個該死的實驗,冬冬怎麼會躺在這裏生死未卜啊?”
“我。。。。。。”高祖聞沒敢再反駁,從他認識楊凡,還沒見他這麼生氣過。也是自己的錯,把楊凡最寶貝的弟弟給折騰成這樣,“那我。。。。。。”
“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見你。走吧!”
楊凡不耐煩地揮揮手,重新坐在冬和的旁邊,手頂著太陽穴,目不轉睛地盯著冬和。高祖聞無趣,隻要歎著氣,轉身離開。
冬和勉強把眼睛睜來一條縫,看見滿室明晃晃的光,連忙再閉上眼睛,躲避那種眩目的光線。很快,耳邊有聲音傳過來:“醒了嗎?”
他想再睜開眼睛,可是很難。眼皮仿佛千斤重,並且被外麵的強光給頂得根本無法睜開。他用力地問了一句:“誰?”
是誰在耳邊低語?可是他的聲音出來,不過是聲細細的呻吟。然後嘴上有濕潤的液體滲進來,他吧唧著嘴唇,覺得火辣辣的嗓子涼爽了一些,有人把窗簾拉上了,眼睛外麵不再那麼刺目,他再嚐試了一次,這次的眼睛睜得大了一些,看見一個男子坐在床前,手裏拿著棉棒蘸水,滋潤著他的嘴唇。他的腦子轉了轉,卻如同生了鏽,轉不動,倒換來一片天旋地轉,一陣缺氧,再暈了過去。
楊凡看著冬和短暫的清醒,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下。醒了,終於醒了。冬和的清醒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又繼續昏睡了一整天。他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再那麼尷尬,所以也請了特護,24小時照顧。屋子裏有監視器,當第二天冬和再次醒來的一刻,楊凡在辦公室已經注意到,他飛快地跑到冬和的病房,一開門就聽見冬和的尖叫:“走開,你走開!”
楊凡走進去,護士正在試圖按住掙紮的冬和,點滴架已經倒了,掙掉的儀器“B-B-B-”地響著警報。楊凡趕快走上去,關了警報聲,一把拉下冬和手臂上連著的針頭。冬和的身上還連著很多管子,動作很不方便,再加上他剛醒來,非常虛弱,所以楊凡立刻就製服了他。
“你出去吧,這裏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去把高醫生叫過來。”
護士聞言離開了。楊凡的手臂圈著冬和,冬和的嗓子裏嗚咽地喊著:“你,你是誰,別碰我。”
“冬冬,別怕,是我,我是二哥,你慢慢想,我是二哥。”
冬和轉過頭來看他,目光裏都是疑惑,狂亂,煩躁不安。
“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放開我。。。。。。”
“你認識我的,給自己的點時間,不著急,冬冬,是二哥在這兒,別怕,別怕。。。。。”
楊凡輕聲哄著,感覺懷裏剛才還篩動如落葉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冬和費力地喘著氣,皺著眉頭看著楊凡,好象在很用力地回憶和思考。楊凡以為他鬧騰玩了,放開胳膊,柔聲問:“別害怕,我不是壞人。”
冬和卻突然從他的身邊爬來,躲在床的另外一個角落,身子又抖起來:“我想不起來。。。。。。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