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春秋帝國的元夕佳節,雖然已過了真真正正的新年,但眾人也許根本不想從近半個月的狂歡中恢複過來。
換個名目,繼續歡慶,便成就元夕節成為了繼年節之後又一個普天同慶的佳節。
綿綿的白雪裝飾著婀娜富貴的趙家庭院,銀妝的亭台,玉雕的樓閣,可見之處,皓然一色。
奴仆,侍女們各自忙碌,一碟碟的奇果美點,一盤盤的珍饈妙味,一壺壺的成年佳釀,被源源不斷的送進了趙家庭院的西廂房。
承辦年祭,年宴的西廂房,毫無疑問的再次承擔起了元夕節宴客的任務。一批批的賓客,迎來送往,熙熙攘攘,把一個偌大的廂院,擠得滿滿當當,談笑之聲此起彼伏。
不同於西廂房的熱鬧喧嘩,不遠處的流雲水榭,趙陽披著一件狐皮大氅,倚著一人合抱的的大木柱子,微眯著眼,側仰著頭,好像正欣賞著眼前曼妙的雪景。
“趙陽!”遠遠走來一個健碩的青年,身穿一件白貂絨袍子,瞪著一雙虎目直視向他,“你還在這兒幹什麼?難道不知道元夕宴快開始了嗎?你是想父親再把你教訓一頓?”
“哼。”趙陽毫不客氣的回瞪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挨打也是我的事。”
聽了這番話,青年絲毫沒有生氣的表現,反倒眼神色頗假的柔了下來,“好弟弟,你這是說什麼話呢,我這不是怕你又記錯了地方弄得遲到了嘛,過來再提醒你一聲,記住了,元夕宴在西廂院辦啊,對對,就是我娘住的西廂院,不是大娘住的東廂院,哦,對不起,唉,怎麼又提到大娘了,該死的,弟弟,你節哀吧。”
“趙辰。”趙陽別過頭去,“我記得的,不就是姨娘住的院子嗎,你走吧。”
青年趙辰聞言臉色一沉,“二弟,記住,父親說過的,你得叫我娘二娘,別忘了我娘現在可是平妻了,還有,注意你的語氣,長幼有序,我是你的大哥,可別再說出什麼嫡庶有別的話來,屆時你的小臉蛋可又要挨上一下了!”
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趙陽,似是等著看他火冒三丈的樣子。
乍聞此言,背對著他的趙陽立刻摸向自己的右半邊臉,那姿態在趙辰的眼中無疑還覺得他正在驚懼那右邊的臉蛋留下的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雖然沒有如預料的那般暴跳如雷,趙辰還是很滿意趙陽的反應,看來年祭時的一巴掌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甚至有了些夢魘的味道。
趙辰一挑眉,嘴角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得,二弟,你快點去吧,我可先走了。”說完便昂著頭,像一隻鬥勝的公雞一樣邁開大步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單腳一跺地,震得整個水榭竟然發出了微微的顫動!
“力達百斤的玄變境界,武者四境十二品,通靈,玄變,逐光,破魂。隻是第二重境界罷了,還是下品。”
不屑的瞥了一眼,趙陽再次扭過頭去,悄悄收起了臉上的嘲弄。一副仿佛絲毫不記得自己在眾人的心中隻是一個根本不通武藝的病秧子的淡定模樣,繼續欣賞起了茫茫的雪景……
待到趙陽來到西廂院,已是傍晚的時候。主人與賓客相互交流完畢,正是你請我讓的準備入席就餐的時刻。不過往來的眾人根本不曾注意到趙陽到來,眼神不帶絲毫聚光的從他的身上瞄過,各自尋著座位去了。
“二少爺!這裏!”說話的是一個六十多歲模樣的老仆趙喜,在趙家服侍過兩代主人,做了一府的管家,也算頗有些地位。當然,這地位也隻是相對於其他奴仆而言。
趙喜咧嘴笑著,滿臉都是鬆散的褶子,“二少爺,你準備坐哪兒啊,要不要老奴安排一下。”
“不用麻煩了。”趙陽搖搖頭,“老管家,你坐哪兒我就坐哪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