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世軒朝一旁的兩人使了使眼色,那兩人躬了躬身,帶上門出去了。
“錢前,是我錯了,求求你放過你姐夫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失去孩子,懷恨在心,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求求你不要起訴他……”白依雲一邊哭一邊搖晃著錢前的手臂。
剛下飛機,頭也有點暈,被搖晃的難受,錢前難過的摁住白依雲的手臂,揉了揉頭,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內心的委屈,壓抑一下子泛濫成災,再也無法阻擋,錢前忍不住哭出聲來:“姐,你知不知道,當你最信任的人不再信任你,最親近的人不再親近你,當你感覺你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時候,是怎樣的孤獨和絕望。”
錢前說著說著說不出話來,隻是不停的哽咽流淚。歐世軒的眼睛赤紅一片,眼角淚無聲留下,含著無限悔恨和自責。
“告訴我真相吧,就算要我死,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錢前抹了一把眼淚,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錢前,是我不好,當年小芳處了個對象,家裏人不同意,結果倆人還是偷偷摸摸來往,後來就懷孕了,但是小芳的家長死活不同意她嫁給那個人,她隻能把孩子拿掉,所以我就賄賂醫院有關人員,以你的名義給她安排了人流手術……”
歐世軒聽的心裏一緊,想不到白依雲變的這麼有心機。更可氣的是小芳雖是個保姆,但是錢前從不把她當下人看,而是當姐妹一樣熱心對待,她竟然和白依雲狼狽為奸,心裏又氣又恨,卻更加擔心錢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整個人更是說不出的陰霾。
“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雖然遺憾我們沒能一起長大,卻也幸運上天眷顧,讓我們姐妹相逢,就算你氣恨不滿當年爸媽不夠小心謹慎讓你走丟了,打小就吃了很多苦,但是我也不相信你會將這一切報複在我身上,因為我是那麼的喜愛你這個姐姐,那麼的想要親近你。”錢前已經哭不出來了,反倒是出奇的安靜,看著白依雲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依雲卻好像被聽到的震住了一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半天,才又接著說道:“是我抓住了小芳的把柄,威脅她,讓她想盡一切毀了你,毀了你老公,毀了你們甜蜜溫馨的家,毀了你們蒸蒸日上的公司,因為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你公公欠家良的,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白依雲原本的懊悔愧疚早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憤恨和不甘,手指哆嗦著,幾乎是指著錢前的鼻尖,聲音也跟著尖厲起來:“可是你命大,那天接電話的是你兒子對不對,可是你知道我的兒子是怎麼沒的嗎?是你,是你得罪了什麼人,當年他們把我錯當成了你,對我惡語相向,動手動腳,我當時懷著九個月的身孕,孩子馬上就要生了,他們禽shu不如,把我關在地下室……
白依雲說著說著眼神變的空洞悠遠,整個人晃悠了一下,身子就朝一邊栽去。
錢前隻覺得頭轟的一下子炸開了,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在打顫,雙手捂著腦袋,嘴裏一個勁兒的說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歐世軒也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想要在白依雲臉上看出一絲說謊的端默卻發現沒有,她一臉憤慨,嘴唇泛紫,渾身都哆嗦不停,眼睜睜看著她朝一邊倒去,愣是沒有反應,忽然聽到“啊”的一聲,整個人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急忙伸手拉住白依雲搖搖欲墜的身子。
“先放到,讓她休息一下,不行就叫醫生。”歐世軒迅速拉回理智,對著擔憂不已的錢前說道。
“嗯。”錢前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去洗手間接了一盆水,然後用手蘸著,朝白依雲的麵額上輕輕拍著。
的人終於有了反應,無神的眼睛在兩個人身上慢慢流轉,猛不防的抓住了錢前的手:“求求你,放過家良吧,他不能坐牢呀,他要是坐了牢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白依雲無助的抓著錢前的手,一個勁兒的哭求著。
錢前回頭看向歐世軒,心裏知道自己不在香港的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聽他的說法,李家良確實耍了不少花樣,動了不少手腳,就算是坐牢也是罪有應得。可是看見姐姐哭的險些抽過氣去,急忙出聲:“姐,你放心,他不會坐牢的,不會的。”
白依雲的眼睛在錢前臉上一個勁兒的看,得到確定,這才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