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幾年前的那場酒局中,他認識了一個名叫鄧翔的人。那時的他隻是一個做個體建材生意的小老板,而鄧翔則是當地一家知名的房產裝修公司的負責人。那時候,認識了鄧翔的他非常高興,因為鄧翔說他公司需要的很大一部分建材可以從他那裏采購。
這是一筆大生意,可以給他帶來豐厚的利潤。可是以徐玠當時的能力,是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提供那麼多建材給鄧翔的,所以他向各方親朋好友和生意夥伴籌了近百萬元去購買建材。由於鄧翔說要得很急,再加上對這個知名建材公司的信任,所以徐玠並沒有要求和對方簽合同,就把貨物直接給了他。
可是沒想到,在收到了貨物之後,鄧翔卻翻臉不認人了。
徐玠去催了無數次,鄧翔都以各種理由推托,開始還找借口說公司財務緊張讓他再等等,後來甚至根本不承認有之前的那筆交易了。徐玠討要無門,也曾想過向法院提起訴訟,可是他當初沒有和鄧翔簽訂合同,即使到了法院,又怎麼能勝訴呢?
為了購買這批建材,徐玠背上了大筆的負債,如今債主紛紛上門討要,他抵押掉了店鋪還無法還清債務,隻好賣掉了家裏的房子,和妻子鬱妝以及兩個兒子徐豪、徐偉,還有年邁的父母居住在一間簡陋的舊房子裏,生活非常艱難。
那段時間,徐玠頹廢極了,每天的生活就是抽煙、喝酒,辛苦撐起這個家的,是鬱妝。
他們的家境原本不錯,所以鬱妝也就沒有上班,專職照顧老人和兩個年幼的孩子,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生活拮據不說,就連晚上也經常有債主上門討債,把門敲得直響,鬱妝帶著孩子心驚膽戰地躲在黑了燈的屋子裏,連大氣都不敢出。
徐玠跌入了深淵之後,鬱妝一直在鼓勵他振作起來,可他還是那副狀態。為了養家糊口,鬱妝隻好去工作,一天做十個小時的工,她都絲毫不喊辛苦。不上班的時候,她還去做一些零碎的活計,比如說幫別人縫補衣服等等。
在這個時候,徐玠的父親因為長久以來被討債的人騷擾,又氣又怒,突發腦溢血去世了,對這個本來就舉步維艱的家庭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父親去世後,徐玠的母親也開始恍惚起來,精神非常不好,整個家庭瀕臨崩潰。
就在這時,徐玠聽說了一個消息——鄧翔在不久前去山裏遊玩的途中遇到了山體滑坡,車翻落山崖,死了。
然而,聽到這個消息的徐玠卻並沒有高興,相反地,一種如夜色一般的黑暗將他的心漸漸覆蓋。
鄧翔生前做了不少壞事,許多人表麵和他交好,但背地裏都恨他入骨。直到這個時候徐玠才知道,鄧翔的公司雖然看起來很大,實際上內部幾乎已經虧空完了。鄧翔的妻子早年和他離了婚,現在他死了,唯一留下的就是他的兒子,那就是當年隻有十八歲的鄧珂。
或許是因為父親的影響,那時的鄧珂雖然年輕,但是做很多事都很有頭腦,將鄧翔的公司重新經營了起來。不錯,畢竟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在很多地方都比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遜色很多,在這個時候,徐玠接近了鄧珂。
要接近鄧珂並不難,徐玠用的是他父親鄧翔的朋友的身份。鄧翔死後,之前跟他做表麵文章的那些人也全部不再與他這一方為謀,所以鄧珂經營公司的情況並不是很順利,徐玠的出現完全是他的一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