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唬住(1 / 2)

韓暖風的記憶力,知道祖父是工部侍郎,官級四品,大伯父是承議郎,官級六品下。

爹爹不願意談及京城的家,隻要提及便滿臉的苦澀。

聽娘說,祖父家孩子很多,男孩就有六個,一個嫡子五個庶子,還有兩個嫡姐三個庶妹,爹爹最小卻是最爭氣的。

爹爹生母的出身是府裏範姨娘二等丫鬟,在祖父一次醉酒寵幸後有孕才被抬為妾,在府裏地位可想而知了。

生下爹爹後身體一直沒能完全恢複,頑強的陪了爹爹三年就去世了,失去娘親、年歲幼小的庶子是什麼樣的生活不言而喻。

就這樣,爹爹頑強的在夾縫中靠著用功讀書博取功名。

當爹爹嶄露頭角,祖父才認可這個兒子,想讓他在自己身邊發展,可是嫡母不願意,明麵上不敢跟祖父對著幹,暗地裏卻開始刁難擠兌,怕這個庶子一躍成龍而壓住自己兒子一頭。

對於那個家,爹爹沒有什麼感情,奮力博取功名就是為了遠離那個家,嫡母和大哥使用手段讓爹爹接任魏縣縣令一職,爹爹順勢而為痛快的答應,簡單收拾一下就來到這窮鄉僻壤之地上任。

祖父很生氣,被嫡母挑唆,以為他是故意忤逆父命,就想著讓他吃些苦頭,整整兩年沒有搭理他。

兩年過後,京城突然來信,說是要給爹爹安排婚事,女方是嫡母表妹家的女兒,可是這時,爹爹已於娘成了親。

其實在與娘的婚事定下之前,爹爹幾次給京城去信告知,隻是不知為什麼,一直沒有回音。

爹爹以為嫡母不願意出銀子給他娶妻,所以,就自己將婚事解決。

婚姻大事沒有告知父母自然是罪過,嫡母反咬一口強令將娘立為貴妾,爹爹自然不願,為了保住孟水柔的妻位(畢竟沒有回到祖祠上過族譜),直接拒絕婚事,祖父氣急,寫信斥責,並要想辦法讓他回京。

爹爹也是個硬脾氣,回複說:“回去亦可,隻是水柔的妻位要承認,並登上族譜,否則孩兒隻能辭去職務,去南邊經商了,”他已經受夠那個嫡母算計。

自己仕途被算計,婚姻又一次被算計。

官宦人家怎麼能容許自己兒子做那賤業,這不是打祖宗的臉嗎?何況還自斷仕途?

祖父隻好妥協,但也恨極,加上嫡母的枕邊風,從此不聞不問,仿佛任爹爹在外自生自滅。

借著祖父的怒火,三年回京述職也被大伯父活動給取締了,上麵下文直接留守,就這樣一留就十多年。

這樣長時間不回家不回京,怎麼會沒有流言,所以,表舅母言辭鑿鑿的說了那番話。

詳細情況韓暖風的記憶裏沒有,隻有這些大概,可能因為年歲小,零星片語的聽到的,加上自己前世的閱曆,自發的腦補不少。

“鬧僵我也是工部侍郎的孫女,他兒子死了,難道會不聞不問?就這樣任其被殺?怎麼朝廷也要給個說法吧,”韓暖被孟秀枝孟秀葉拽的,踉蹌地往前走,邊走邊說:“工部侍郎那可是四品大官,有什麼事能查不清的?”

她必須讓她們害怕,不說斷了那謀財害命的心思,就是能拖一段時間也好,魏縣事情這樣大,朝廷定會處理,等有了結果自己好找個安身立命的去處。

聽到這樣的話,表舅母猶豫了,是啊,再怎麼僵持也是人家的兒子孫女,人死了還有什麼可僵持的呢,定會來安排喪事,到那時要是知道自己家謀財害命,恐怕全家人都得被砍頭。

想到這,打了一個寒戰,身子有些顫抖,將兒子抱得更緊,站住回頭問:“你想怎麼樣?是不是寧嬤嬤教你這樣做的?”

“教不教的不用你管,你先問你自己,你們想怎樣?”韓暖甩了甩孟秀枝姐妹倆的手,也站住說:“你家我是不會去的,好好談怎麼都行,不好好談我會收回我家田地,我爹為了禦敵身亡,朝廷定會嘉獎表彰,京城祖父也會派人接我回去,如果你們對我好,地依然給你們耕種,租子都可以不收,如果您們有了什麼心思,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你們一家墊背。”

“你個小賤人,竟敢這樣跟我娘說話,”孟秀葉先暴跳起來,就要動手。

“秀葉,先別動手,”表舅母在危急時刻開口製止住孟秀葉,因為她覺得這些話不像小孩說的,難道當災難來臨時,縣令夫人還留著後手?不應該啊,不是說呼沙匪子是突襲嗎,打得魏縣人措手不及的。

看主仆二人沒帶什麼細軟,應該是形勢很危急。

是那個老貨臨死時候教的?還是大家小姐小小年紀都這樣有心計?

想到這,眼珠瞪圓的望著韓暖,恨不能一直看到她心底,將她看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