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張氏感覺很奇怪,不過還是一一作答,想著也算是自己打聽鄭家情況的一種互換吧。
石嬤嬤又套了幾次話,感覺在沒有什麼消息可套,就簡約的講了講大太太的愛好,其中著重的告知鄭家的規矩,將本就在雲山霧裏孟張氏說得心也更沒了底。
規矩這麼多,秀枝啥也不懂,嫁過去豈不被人笑話?不行,看樣子還得討好那個小賤人,怎麼也得讓她教教秀枝一些官家規矩,省的秀枝在鄭家受氣。
倆人說了這麼半天的話,孟秀枝的火依然沒有點起,廚房煙霧更大,還不時傳出被嗆的咳嗽聲。
倆人相攜走到院子時,才發現屋裏的主人不在,隻有那個小子傻呆呆的坐在原位,問什麼話也問不出,沒辦法出去打聽坐在門口馬車夫,這才知道,人家韓大小姐抱著木盆去河邊投洗衣服了。
韓暖這個舉動讓石嬤嬤很震驚,這樣待客方式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氣歸氣,不過任務完成,她也顧不上計較,不理會孟張氏的挽留,爬上馬車急急往楊林莊鎮趕去。
走進鄭家大院,直接奔向前院鄭德祥的書房。
石嬤嬤打聽的消息基本鄭德祥都已經了解,沒有什麼新鮮的,心裏有些失望,可是當聽到石嬤嬤委婉告狀的話:“韓小姐很無禮,不顧奴婢在那做客,招呼也沒打就去河邊洗衣服去了,簡直沒將鄭家放在眼裏,”時,他的心一下涼了。
假如有人找韓暖風,或是有人藏在韓暖風所住之處,這小女孩定不會這樣大膽的將人扔在院裏自己去河邊洗衣服。
能這樣做,定是沒有心虛之事,也就是說五皇子並沒有去孟家村,韓暖風身邊的男孩不是劉弘鈺,是孟七或是孟貴銀。
那麼劉弘鈺能去哪呢?
揮手打發掉石嬤嬤,疲憊無力的用手支著頭,從腳底開始升起涼氣,然後傳遍全身,絕望的情緒開始蔓延。
韓暖之所以這樣做,也是讓石嬤嬤將她此舉傳回去而打消他們的懷疑。
屋子不是自己的,即便孟秀枝燒掉也不會損失自己什麼,銀子裝在竹簍裏,被她藏在竹林中,所以,她擺出坦蕩蕩的模樣,不僅躲避石嬤嬤蠻纏,也躲過跟孟張氏沒必要的廢話,真可謂一舉幾得。
她隻是沒想到,自己簡單的舉止,讓鄭德祥升起絕望之心。
等她回到院子裏時,院子裏隻有大表舅母和孟七,看樣子二表舅母和孟秀枝已經回家了。
韓暖看到廚房沒被燒掉還是很高興,跟大表舅母打聲招呼,將衣服晾曬起來。
大表舅母已經將菜洗出來,開始準備午飯了。
“風兒,你二表舅母來了嗎?”孟王氏問。
“來了,跟大表姐,大表舅母你來的時候沒看見麼?”韓暖有些奇怪,二表舅母不應該走的那麼快啊?應該等自己回來接著炫耀才對。
“沒有看見,我來的時候隻有孟七在家,你知道鄭家來提親了嗎?”孟王氏邊說邊從廚房裏探頭:“給秀枝說親,是鄭家五公子,鄭校尉的五弟。”
“嗯,大表姐在我麵前顯擺來著,我還奇怪呢,鄭家那樣的人家怎麼想著要跟二表舅家結親呢?這裏不會有什麼事吧?”韓暖站在小凳上,將衣服搭在繩子上,用力展平,孟七在旁邊幫忙,還不時看著她,怕她摔著。
孟王氏見此景,忙快步走出廚房,來到韓暖身邊,幫著將衣服晾好:“那個五公子在楊林莊鎮可是名聲不好,吃喝嫖賭不說,娶個妻子才過了一年就去世了,”一上午,孟王氏肚裏憋著的話終於說出來了:“秀枝嫁過去是填房不說,就是五公子那一院子的女人,她都擺布不平,你說,你二表舅母怎麼就答應了呢?為了那錢和地位,就將秀枝扔進火坑裏了,這是當娘做的嗎?再看秀枝,也打心眼裏高興,也不知她們娘倆是怎麼想的,急死人了,我在旁邊說兩句,她們還不高興,哎…”
“大表舅母,她們所圖您還不知道嗎?實在不行,跟二表舅提提,要是二表舅能聽進去,想必不會同意這樁婚事,”韓暖雖然這樣說,但不抱希望,二表舅一家人的心思,她多少能了解些。
“誰知道他二叔能不能聽進去,我真怕她們被迷住雙眼,將秀枝坑一輩子啊,”大表舅母邊歎氣邊走進廚房接著忙活去了。
坑不坑的恐怕孟秀枝不這樣認為吧,她腦子裏還做著當富太太的美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