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就隻剩紫陌和王公公及一幹侍衛。紫陌朝王公公射去一抹淩厲的眼神。王公公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紫陌恨恨的收回眼。
房間裏突然安靜了起來,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仿佛都能聽到叮一聲響。紫陌正襟危坐的挺直了身軀,眼睛防備的在房間裏轉來轉去。心裏其實也緊張的很,她一個弱女子,王公公等人若真要趁刑天不在,強行搜慕白的身,她就算是拚上性命,也難以阻止。此時不免後悔讓刑天離去,又怪夙漓何時不醉酒,偏生這樣緊要關頭上喝醉。心中忐忑不安的坐了許久,隻見刑天從外信步而來,手裏似乎提著一個食盒。
紫陌暗暗的籲了口氣,見刑天把食盒打開,從裏麵端出一碗藥和一碗稀飯外加幾碟小菜,送到紫陌身邊。
紫陌嘴裏無味,搖了搖頭。
刑天坐在紫陌身邊,淡淡的說道,“好歹吃些,你本受了傷,若不喝藥,隻怕身子耐不住。”
紫陌張了張嘴,本想拒絕,又一想,慕白離去,刑天難受的程度定不亞於她,又何必在這件事上和他作對?勉強吃了些東西,一鼓作氣把藥喝掉。又聽刑天淡淡的說道,“那邊已安排妥當,她....可有遺言?”
紫陌瞟了眼王公公,用隻有兩人聽的到的聲音說,“有是有,隻怕你不肯答應。”
刑天苦笑著說道,“本王這輩子最對不起慕白的事,便是娶了初沛為妻。還能有什麼是本王不能答應的?”
紫陌很是詫異,原來刑天早已知道慕白和初沛之事,想不到他竟是這樣大度之人。怪不得慕白這樣為難!複說道,“有你這樣的兄弟,慕白也不枉死。”
刑天歎道,“是我害死了他。”
“別這樣說,”紫陌定定的望著刑天,“富貴在天,生死有命。這於慕白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你也無須太過自責,凡事往好的方麵去想。慕白這一離去,並非是去受苦,而是往西天極樂享樂而去。”
刑天緊緊的捏著拳頭,以免衝動之下把紫陌摟進了懷裏,被王公公瞧了去。
半夜之時,六王府本就不多的丫鬟一應跪在地上哭靈。紫陌少不得又落下幾點眼淚來。
三更之時,紫陌實在是困倦難熬,把頭擱在刑天的懷裏睡著了。待醒來之時,天色早已大亮。
紫陌揉了揉眼,見刑天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眼睛微閉,好似也睡著了。小心翼翼的把頭從刑天懷裏縮回來,本不想吵醒刑天,還是把刑天吵醒。
“醒了?”刑天啞著嗓子問。
“嗯!”紫陌點了點頭,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覺得尷尬,忙說道,“我去弄些早膳,你等著。”便站起身,飛快的往外走去。
行至蘭香園門口,隻見夙漓怒氣衝衝的走來,紫陌忙過去,拉住夙漓的手問道,“發生了何事?”
夙漓怒火中燒的將手中的聖旨一把丟在了地上,嘴唇哆嗦著,似乎氣的不輕。
紫陌小心翼翼的撿起聖旨,無奈不識字,裏麵的內容一概不知。
夙漓望著紫陌手中的聖旨,冷笑道,“至登基之後,眼裏便隻有權力;把我和刑天撇一邊就罷了,如今慕白逝世,就連慕白的屍體也不放過。這樣的天氣,慕白的屍首如何能存放一月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