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們再次想起被蓮花擊倒在洞穴的三順時,已是日上三竿。蓮花掏出特製的驅蚊藥水放在三順鼻子前晃了晃,三順打了個噴嚏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青女,青女!”三順閉著眼睛就順著蓮花的手臂往上摸。
蓮花冷著一張臉,拍下了三順的手。我裝著沒瞧見,躲在一旁偷偷捂嘴笑。
三順揉揉眼睛,睜大眼睛,仔細瞧了半天,終於確認是蓮花,一臉懊惱。
“怎麼會是你?我剛才摸的明明是個女孩子。那滑滑的小手,嘖嘖。”
三順還在津津有味回憶著夢中摸著的美人,蓮花的臉越來越黑。又一掌擊暈了三順。
單論蓮花五官的精致程度,似比鳳九客棧的釀酒美人還要更勝一籌。皮膚麼,我還沒摸過,聽三順這般描述,我心癢癢地想捏蓮花一把。
蓮花黑著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趕緊扯開話題,“話說回來,三順兄念念不忘的青女,活祭開始後就沒看到她了。”
“大概是趁亂溜走了吧。那個青女不似我們東朝人氏,三順兄若是牽連過多,隻恐最後隻能悲劇收尾。還是勸勸他另結良緣吧。”說著,蓮花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
一陣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你不會是。。。想讓我留下來吧?”
看著我緊張的樣子,蓮花得意地笑了,敲了敲我的腦袋,“誰叫你剛才偷笑的?我想把你賣了,隨時隨刻就能賣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蓮花忙著檢查被拐姑娘們的症狀,儼然一副道行高深的摸樣,開了一長串的藥方,囑咐我進城去抓藥。
抓完藥,我在龍騰鎮逗留了片刻,終於在小攤上完整了吃完了一碗豆花丸子。
想起那天與唐燼的邂逅,心中又是一沉。若真是他,又豈會不認得我呢?我安慰自己道,定是我認錯人了,唐燼隻是一個恰好長得像他的人,而恰好也失去了一隻眼睛。
我找到代書先生,寫了一封信遞往小港口的船老大,告知了我的近況和去向,一再叮囑船老大一有哥哥的消息,一定要快馬通知我。這才安心啟程離開龍騰鎮回去交差。
待我回到山上,已是暮色時分。夕陽斜斜地落在山坡上,映出一個長長的人影,正焦急地守著上山的小徑。
“蓮花~~~~”我快樂地招招手,一路飛奔過去。結果奔得太快,到了蓮花跟前沒刹住車,迎麵撲進了蓮花懷裏。變成了蓮花摟著我的腰,而我雙手環住蓮花脖子的曖昧動作。
“你不是賣藝不賣身的麼?這麼快改變主意了?”蓮花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說,“我可以考慮考慮。”
“誰讓你考慮了。”我一把推開蓮花。
蓮花笑著跑過來,“我隻是在考慮你可以賣多少錢。三順呢,雖然窮了點,但是人老實本分。你要想賣個高價錢,我介紹你去別的地方啊。”
知道蓮花隻是嘴貧,我假裝生氣地在前麵一路小跑。待蓮花焦急地從後麵追上來,卻發現原本應該哭泣的我正在偷笑。
以為蓮花會大聲斥責或是用他最慣常的表情——鄙夷地瞪我一眼,結果他隻是將手搭在我肩膀上,輕輕地說,“傻瓜”。
被擊暈三次的三順兄弟熱情地跑出來迎接了我們,並自告奮勇得接下了調配解藥以及分配解藥的事。雖然我一再表示可以小幫一點忙,三順卻將我拒之千裏之外。
我好奇地在三順身邊晃來晃去,想看看三順究竟打的哪個主意。
“得了,姑奶奶你就別來壞我的好事。”頓了頓,三順又擠眉弄眼地跟我說,“你有沒有聽說過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的故事啊?”
“當然聽過啊,三順兄,你看上的是哪一個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蓮花,箭一般地湊到了三順跟前。
於是我與蓮花像兩條哈巴狗一般,眨巴著眼睛趴在灶台上,用星星一般閃亮的眼神盯著三順。
“咳!”一向爺們的三順兄一跺腳,嬌羞地背過身去,“人家不好意思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