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可不可以先放開我的手。”
“這小女娃就是麻煩多。”怪老頭說著猛的放開了我的手腕,接著,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的布袋子裏抓出一把粉末,撒向他。另一隻手抓起地上的緋玉鐲子就猛地一陣狂奔,那老頭想必是個高手,能不費吹灰之力從金玉齋幾百人眼皮子底下偷走緋玉鐲,卻如此地深藏不露。想到這裏,我一刻也沒敢停下地狂奔了十幾裏山路,在確定後麵沒人追來時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小巷裏,那個怪老頭正悠閑地喝著酒。
“這小女娃,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居然對我用迷香,如此小小年紀變這樣聰明。想我縱橫江湖幾十年,從未遭過暗算,沒想今日卻栽在一個小女娃手裏。哼,女娃,下次別讓老頭我再抓到你。”
回到村子裏,我迫不及待地跑進家,當走到院子裏時,我卻覺得院子裏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娘,娘~孩兒回來了。”我試探性地叫了幾聲,可回應我的隻有山間的鳥鳴,我心裏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一種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在心底滋生。
破舊的木門被從裏麵反鎖得死死的,怎麼也打不開,我將耳朵貼在門上,依稀聽見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南影月啊南影月,沒想到你的命終究是要結束在我手上吧,哈哈哈哈。”女人發出尖利瘋狂的笑聲。
“咳咳,你,過了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沒放手嗎?為何,為何要如此執迷不悟,想當年我與夫君待你不薄,我更是與你姐妹相稱,從未把你當做下人……”這是娘的聲音!
“閉嘴!南影月,你就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了,你夫君?嗬,難道他就不是我的夫君了?但是憑什麼,憑什麼他將所有的愛都毫無保留的給你!憑什麼我就像下人一樣伺候你這個卑賤的江湖草莽?憑什麼!”
“牡丹,他都去了十年了,如今你就算爭得這些名分又有何用。”
“哈哈哈哈,少廢話,風夫人說了,隻要我殺了你這個賤人我就是他的正妻了!哈哈哈,就是他的正妻了!”那女人笑的近乎瘋狂。
霎時,她亮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眼神毒怨地逼視這娘,舉著匕首朝娘一步步靠近。
我心下慌了神,用力地一撞,撞開了窗戶,還不待那女人反應過來,使出全身的勁兒猛地將她撞倒,沒想她卻被撞暈在地。
“娘,娘,您怎麼樣了,您沒事吧,都怪孩兒來遲了。”我撲進娘的懷裏,驚魂未定,說著便哽咽了起來。
“孩子,你如何回來了?這裏太危險,你別管娘了,快走。”娘將我抱在懷裏,撫著我的頭。
“這人來殺娘隻是開始而已,風氏既尋到了我母女二人的蹤跡,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下次她派來的人隻怕不會這麼容易對付了。”娘一臉憂心地望向我。
“娘,孩兒說過要替爹爹保護好娘的,孩兒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扔下娘。”我用袖口擦幹了眼淚,堅定地說。
“傾城,幫娘將床下木匣裝進包裹,再帶上些水和幹糧。”娘自懷中的小瓷瓶裏掏出了一粒紅色的藥丸,吞服下。
這時,隱約聽到屋外傳來一陣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幾乎為不可聞。
“不好,孩子,他們來了。快跟娘一道去後山岩洞躲避。”娘焦急地拉著我,帶上先前備好的簡單的包裹,從後門進了山。
一路上,娘還不時地咳嗽,我見娘臉色蒼白,但病情卻沒有昨晚般壞,心道娘定是病情轉好了。
不知娘牽著我一路未歇地跑了多久,直至月露梢頭,終於找到了娘說的隱蔽的山洞。眼前的洞口並見多不大,僅可容一人側身進入。洞口四周有雜草藤條掩映,若不細心很難發現這裏有個山洞。
娘在附近的林中拾來一截斷木,用火石點燃一頭,一手舉著火把照明,讓我在身後牽著她的裙裾,進入了洞內。
約莫行了一刻多時,洞內豁然開朗,四周的石壁畢先前擴了三倍不止。
“娘,您是如何知曉這裏有個山洞的?”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這是以前爹受傷墜崖,娘帶著受傷的爹躲避敵人的追殺,而無意中發現的山洞,也正是這山洞救了我們一命。”娘的語氣輕而悠長,似帶著歎息,又似回憶起往事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