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台下麵有新的拿去用吧!」
「你為什麼聽得這麼清楚!沒有偷看吧!」
因為我們都在用吼的喊話嗎你個笨蛋!話說你到底想讓我聽清還是不想啊。
赤蜂從浴室中出來後在頭上圍了一圈毛巾,可愛的臉龐下還留著水滴,皮膚被熱水衝洗後透出淡淡的紅色。
這剛出浴的姿態才不應該穿著校服!如果要穿的話……沒錯!就像安諾那樣圍一個浴巾出來就好啦!
開玩笑的……
「我說,主人出浴了還不像狗狗來迎接嗎?怎麼當奴隸的!」
可以的話,我還真希望她就這樣一洗洗一天不要出來了。
「不是你叫我不要靠近的嘛。而且就算是奴隸也不會像狗一樣等主人出浴的。」
「那至少也要備著牛奶吧!洗澡之後喝牛奶可是最有益胸……不對,健康的!」
「嘿誒,是這樣啊。」
安諾好像也挺喜歡牛奶的,以後讓她試試看吧。
「喂,吹風機在哪裏?給我拿過來。」
自以為是主人的赤蜂又在對「奴隸」發號施令了。
就算跟她說那麼多遍也不起作用,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惹她發火。於是我隨便說了一句「等著」,便走進安諾的房間。
……吹風機這種東西我用不著啊,短發很容易就可以自然吹幹的。但是女孩子的頭發就沒那麼簡單了,所以吹風機一直是由安諾保管。
「雖然這麼說……我也不知道這家夥把吹風機放哪了呀。」
再看妹妹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亂啊。書本堆得到處都是——
這不是完全沒有補習的痕跡嘛!公式和知識點都亂七八糟,細看一下題目也沒做對幾個。
「沒問題嗎,那個學習很好的小子。嗯?這是什麼?」
在課本的旁邊,安諾課桌正中央比較顯眼的位置有一本不同於筆記本或是草稿的本子。因為那實在太厚了。
日記嗎?不記得安諾有這習慣才對。
「喂!還沒好嗎!奴隸做事慢吞吞的也要被開除噢!」
「能開除才好哩。」
拿到吹風機後,赤蜂很自然地走進我的房間放下盤起的頭發把頭偏到一邊吹幹。
「……」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快開始吧。滿意的話說不定會批準你提前休息,感恩戴德吧,我的奴隸。」
說是不需要吹風機的赤蜂一邊整理著沒有幹透的紅發一邊對把吹風機放回原位的我說到。
「這幾天沒有讓你看到我的技術所以才會被拒絕。等到了學校,看過我表演之後你就會心甘情願地成為我的奴隸了。哼哼~」
「哈啊……」
「怎麼了?有什麼想說的?你應該有一定要說的東西在吧,快點告訴我。」
沒什麼……隻是看慣了赤蜂紮雙馬尾。突然放下頭發感覺還挺新鮮的。
這麼一看的話,赤蜂的頭發長度跟木婉婷的相差不多嘛,明明個子那麼矮。
因為在不斷撥動的關係,這邊一直有充滿香精香味的風吹來。意識到這家夥剛剛洗澡澡就坐在我的床上……
胡思亂想就停止吧秦趙安陽。這貨可是赤蜂,會蜇人的赤蜂啊。
喂!你怎麼還躺下來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技術很厲害。恐怕你也意識到了吧,我為什麼會提前知道你是英皇8級的事。」
「哼~反正又是那個自稱情報收集能力超群的幼年乳牛幹的好事吧。」
啊,事實就是這樣,雖然不知道神崎美乃的動機是什麼。不過那家夥現在一定噴嚏不斷吧——
「阿嚏嗚!疼疼疼!嗚嗚~美乃的手被紮到了……」
——
「所以說,奴隸什麼的,根本不可能。我一不接受這個稱呼,二不會去什麼新春音樂會,三不會做任何奴隸會做的事。」
……偶爾為妹妹做也無所謂,會這麼想的我絕對有問題。
「好啦,快開始練習!」
「喂,你到底聽沒聽人說話啊。」
「今天主要是再熟練一下,像昨天那樣表現就很好。如果想要更詳細的信息還是得再聽幾遍之後才能得到。」
躺在床上的赤蜂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像幼年財閥一樣誇獎奴隸似的啪啪拍著我的腦袋卻被我支開。
「不要動我頭,我現在心情很差。」
「心情差就一定要表達出來嗎?心情差就會有某種特權嗎?你的邏輯太過幼稚,就像故意鬧別扭的小孩一樣。」
「不,我之前掩飾得還挺不錯隻是被摸頭有些不爽而已。男不可摸頭女不可摸腳不知道嗎?」
這大概是都懂的道理,男性被摸頭用總會有一種被瞧不起的感覺,而女性的腳隻有最親密的人才可以摸。
不過赤蜂好像根本不知道這個,花了一段時間分析我的話後——
「你還想要摸我的腳嗎!不行!區區一個奴隸我不允許!」
唰地一把抱住腳丫得出了這麼個歪到姥姥家的結論。
拜托,坐著就不要擺出這個動作了,會看見的……那個……
「難,難道說你是個足控變態嗎?」
「不是。」
「怪不得昨天踩你的時候一點怨言都沒有,而且還是兩次!」
「都說過不是了!!!」
算了,我好好練琴,好好練琴就沒那麼多話了吧。
奇怪的聯想力加上選擇性無視,從某個方麵來講跟赤蜂說話比神崎美乃還累啊。
我坐在鋼琴椅上開始彈琴,赤蜂也像一個老師叉腰站在旁邊。
等彈到中段部分的時候——
「這裏。」
突然被叫停了。
「這一段,有八個小結跟合奏的不一樣。再彈一次,從頭來。」
「這裏啊……」
這我倒是知道的。
《鏡夜》的純鋼琴版和原曲有一部分不同,是插入笛音色的地方。而這一段的鋼琴聲部也不同於鋼琴版。
赤蜂說過在意的點就是這地方嗎。的確需要注意呢。
「一分半鍾,這裏。鋼琴譜上就是這個地方。8個小結不同點後正好可以連接到後麵,可以聽出來吧。」
「啊……嗯……」
赤蜂的氣息就在耳邊,呼出的香氣好像可以打在脖子上一樣弄得人心裏癢癢的。披散著的長發也有一部分接觸到我的背上。
(好,好香啊……)
我家應該隻有很普通的沐浴露跟洗發水才對,為什麼赤蜂身上會飄著完全不同的香味啊。
話說這家夥不是超級討厭我嗎?就算因為個頭關係不得不伏下身才能指到曲譜也該讓我先起來吧。
「喂,聽見了嗎?」
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打算遠離她的我。
「咦?」
「你該不會沒有聽我剛才的話吧?連主人親手教導你也敢不認真聽嗎?」
嗷!
赤蜂麵露怒色,高挑的鳳眼立刻變得凶惡無比。
(糟糕,她要發火了。)
已經可以聽得到她的手部關鍵「喀啦喀啦」地響了!
怎麼辦?要坦白「啊,我剛才聞到你的體香實在太好聞了所以沒有聽清你在說什麼……」嗎?
怎麼可能說的出口!倒不如說,怎麼可能不打自招啊!想下地獄嗎我!
「那,那個,那就合起來試試吧!」
「……」
赤蜂眨了眨眼睛,
「什麼嘛,聽見了的話就早說嘛。」
得,得救了……
還好我曾經實驗過把兩段部分合起來彈違和感並沒有那麼強烈,甚至結合在一起還別有一番風味。
再加上赤蜂的「教導」一詞果真猜到了她有這個意思。呼……真是命懸一線啊。
之後,我在赤蜂的協助下又彈了不下十遍,終於得到她的許可暫時休息。
趁我不注意自行從冰箱裏取出可樂來喝,而且還沒有給我倒一杯的打算。又順便把作業拿到我家來寫。徹徹底底地把這兒當自己家了嗎?
「對了,怎麼沒看到那家夥。出去了嗎?」
她口中的「那家夥」應該是在說安諾吧。
「見男朋友了,說是要跟他補習。」
「咦!?那家夥居然有男朋友?」
……雖然很讚同她的話,但為什麼會這麼激動真想問問清楚。
但是我不打算討論這個話題,隻是聳聳肩說到,
「誰知道她怎麼交上的。」
「你說心情不好也是因為這個嗎?」
「……沒有啦,我還沒到不讓妹妹談戀愛的妹控那種程度。」
「那是為什麼?」
「跟,跟你無關吧?」
我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氣。
雖然還是灰蒙蒙的,感覺沒有要下雨的意思啊。應該不會下雨吧。
沒帶傘出去的安諾如果遇到大雨不就會發生「男朋友送我回家的~」或者「外麵下雨今天就不回家了」這樣的事情嗎!
以現在的我的情況,想要阻止是難上加難啊。早知道不要對著電話凶安諾的朋友了。
「不會吧……應該不會吧……」
「幹嘛要對著窗戶跪下來呀,你的主人在這邊哦。」
「寫你作業。」
我不耐煩地提醒赤蜂後,拿起傘準備外出。
「等等,你幹什麼?」
赤蜂看到之後喝住了我。
「如果僅僅因為天氣就要去接她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我要去幹什麼是我的自由。再說沒有叫你回去而是放心把你留在我家已經表示出足夠的信任了,還有什麼不滿啊?」
「我可不管那麼多,因為你怎麼看待我是你的自由。」
赤蜂放下比來到我麵前,
「但是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去找那家夥的,而且找了也沒用。」
「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
我準備無視赤蜂穿起一隻鞋——
咚!
另一隻卻被赤蜂死死踩住。
「……」
「……」
「家裏明天有客人要來,我出去采購總可以了吧?」
「信用額度負數。」
超麻煩……明明我這麼信任你。而且我們不是合作關係嘛,真是不公平啊。
結果就變成我和赤蜂一起去購物的情況。
她帶著一臉「不帶我去就咬你哦」的表情,我不屈服也不行啊。自己也不說明白,必須要我邀請她才行。
「今天要買些什麼好呢?」
「你隻是隨行監督我的而已,為什麼一副專門來買東西的表情啊。」
「你是我的奴隸呀!奴隸要買東西當然跟主人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