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在外麵,不要一句一個奴隸的稱呼我行不?」
「哼哼哼~好討厭啊,買點什麼呀~噗!要是買一袋布丁不就太糟糕了?吃不完了啦!」
我斜眼看向身邊一蹦一跳又是捂臉又是撓頭的赤蜂。她的發型已經恢複成雙馬尾,在空中畫出一道道波浪。
(有那麼高興嗎?)
總覺得像這樣隻關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原本抗拒的心情也不知不覺消散了。
為了能心平氣和笑出聲來,沒有了打工的疲勞像孩子一樣天真的赤蜂。多買幾個布丁算得了什麼呢。
(咳咳!我隻是想跟她改善關係而已,並不是覺得她可愛才打算收買她的。)
「那個啊,我剛才就在想。如果已經有人給那家夥補習了,我的計劃該何去何從啊?」
赤蜂突然把難辦的話題拋給我了。
「還得看她個人意願吧,至少我是沒有強求的意思啦。隻要能順利通過中考就行。」
「哼嗯?是這樣啊。」
「反正以你的性格想怎麼做我也管不著,隻要做得不是太過火我都插不上手吧。」
「哼嗯……是這樣啊……」
決定的事一定要做到,赤蜂是這麼說的。
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買了些家裏缺少的食材和肉類。
發現赤蜂一直盯著貨架上的布丁的我問她為什麼不買,她卻紅著臉「小!小孩子才會吃甜食吧!這種東西我才不會買!」
鬼話隻有鬼才信啦。
我是知道的,赤蜂那家夥為了搬家正同時打著好幾份工。能有多餘的錢給自己買零食簡直是妄想,又不願意向我提出來。
即使如此小孩子騙人也是不對的哦。
「啊啊,沒辦法,買幾個回去嚐嚐吧。」我又專門挑了幾個「我不喜歡的」抹茶味布丁拜托赤蜂幫我解決。
「哼,哼!我才不會感謝你啊!隻是看你不懂得欣賞無可奈何幫你而已。」
隨你怎麼說,笨蛋。
「話說回來,你不問我明天誰要來做客嗎?」
走在歸途的時候我問起赤蜂來。
但她隻是提著一袋布丁大跨步向前邁進,昂首挺胸地走在我前麵。
「如果有必要的話你當然會告訴我吧,要是跟我完全沒關係你也不會主動提出來。跟我無關的事我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嗯……也是呢。」
我有些佩服赤蜂。專注眼前的事,決定了就一定要成功,不理會別人的眼光。
那是我做不到的,或者無法坦率做到的。麵對安諾的事我總是優柔寡斷,「如果這麼做安諾會生氣怎麼辦」「怎麼做才能讓安諾心情變好」。
要不是木婉婷,說不定我就已經放棄了。
「我早就說過,你太懦弱了。該強硬的時候就要強硬,反正你也不會做什麼傷害到那家夥的事。沒錯吧?」
看著轉過頭對我綻放仿佛能衝散雲霧的笑顏的赤蜂好像能猜到我在想什麼似的,我也笑了。
「啊,是啊。」
「所以說,什麼人?」
「誒?」
「我是問,要來你家的是什麼人?是你主動提出來的吧?」
啊,原來指的這件事啊。
才反應過來的我敲了敲腦袋。
「她是我和安諾的堂姐,跟安諾有些不和,其他也沒什麼特別的。具體情況等你見到本人就明白了,雖說我不怎麼希望她們倆能碰上麵。」
我們結束了這個話題之後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慢吞吞地回家。
結果我擔心的事沒有發生,這段時間並沒有下雨。而且安諾也在我和赤蜂之前就回到家中。
嗯……然而現狀完全沒法讓我放心啊。
我和赤蜂剛走到家門口正商量著晚飯吃什麼好,
「……」
在大開的防盜門中,安諾拿著一條淺藍色毛巾的注意到了我們,麵無表情地看過來。
「帶女人回家洗澡了呢。」
「噗!」
發出這個聲音的是赤蜂,這家夥剛打開一個布丁準備享用就全部噴在了地上。
「不不不不,我啦,我隻係!」
雙臂和螺旋槳一樣轉得飛快,支支吾吾地聽不清在說什麼。
「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洗過澡!我隻是洗了頭而已!」
「我專用的沐浴露倒在地上了。就算我家大哥再變態也不敢把自己妹妹的沐浴露塗抹在身上吧?」
「噗!」
這回輪到我噴出來了。
注意你的措辭呀安諾!為什麼要說「敢」呢!這意思不就是我會這麼想嗎!
再說用一下美美的沐浴露又能怎麼樣啊我這個笨蛋!
不過,以安諾的脾氣應該不會發表過多意見才對。赤蜂隻是來洗澡而已並沒有過多的……
等等,赤蜂在我床上躺過了呀!安諾她該不會注意到我床上潮濕的那一塊然後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
「……」
看來赤蜂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們同時看向彼此,目光剛對上的一瞬間——
「不不不不!不是的!我才沒有被這個渣子征服啊!」
好嘛,瞬間自爆了。
而安諾沒有理會她,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對我說到,
「我隻是出去找男朋友哥就帶女朋友回家嗎?話說回來兩人的進度還真是快呢。」
「「不對!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我和赤蜂異口同聲地,完全同步地回答到。
「為了這個時候才準備的BYT嗎?」
「「誰會專門去準備那玩意啊!」」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檢查了一下哥的床,為什麼會有一塊濕呢?」
「「你還真去檢查噢!那隻是頭發上的水而已!」」
「嗯?那BYT存在你們手中的意義是什麼?」
「「女孩子就不要一口一個BYT啦!」」
喂赤蜂!為什麼我吐槽安諾你也要跟上來啊?我記得你沒有這種屬性的!
安諾看我們麵紅耳赤的解釋顯得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算了,你們倆是什麼關係我也管不著。發生什麼樣的事自己處理吧。」
能發生什麼事啊!
這話還沒能問出口,安諾便走回自己的房間裏關上了門,留下我和赤蜂呆呆站在門口——
「啊呀呀~陽陽特地來迎接我的嗎?」
「咦?」
背後熟悉的嗓音響起,我不禁一個回頭——
「陽陽!」
「什!」
噗扭扭!
在赤蜂破音般的尖叫中,我的脖子好像被什麼束縛一樣接著麵部便沉浸在溫熱柔軟的物體之中。
喔!這是什麼!軟綿綿的好舒服!而且如香草一般甜美,就是所謂的溫香軟玉嗎?
「啊~」
「你在陶醉個什麼勁啊!變態!」
「嘎啊——要死了要死了!脖子要斷了!」
我終於知道了,被前後四隻手臂絞住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等到我好不容易擺脫束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時,一個留著及腰黑色長發打扮時髦的成熟女性笑眯眯地站在我的麵前。
「對不起喔陽陽,剛看見陽陽太激動了一不注意就……」
躬身雙手合十放在嘴唇下道歉的人,不就是雅馨姐嗎!
「陽,陽陽?惡……」
赤蜂你為啥要露出如此嫌棄的表情?不知道乳名對大部分人來說都和黑曆史劃等號嗎?
「咦?小諾諾染成紅頭發啦?還跟以前一樣小小的,好可愛哦!」
摸頭摸頭——
「喵啊!你是誰啊!誰允許你摸我的頭啦!嗝惡惡惡惡惡!」
「嗚~」
被小狗發怒一樣的赤蜂一掌拍開手的雅馨姐流著眼淚撫摸受傷部位。
見此情形我隻好分別介紹起來,
「她是我的同班同學,兼同桌,赤蜂。她就是我的姐姐,秦雅馨。」
「啊~原來是同學呀,我還以為是陽陽的新妹妹呢!」
「啊~原來是姐姐呀,我還以為……惡!誰是這人渣的新妹妹啊!嗷嗚!嗷嗚!」
「誒嘿嘿嘿~」偷笑的雅馨姐和對陌生人動不動就發怒的赤蜂剛有互掐起來的趨勢——
嗯……赤蜂個子太矮了根本無法靠近雅馨姐啊!一個手就擋住了好可憐!
真的是倆活寶啊,話說我的周圍沒有正常人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事了嗎?
「雅馨姐,你不是明天才來嗎?」
「唔?想給弟弟妹妹們一個驚喜嘛!禮物提在手裏送不出去真的很辛苦呢~」
雅馨姐一手扶著赤蜂的腦袋一手將大堆大堆的包裝袋「你看~」地展示出來。
「對了對了,小諾諾呢?不在家嗎?」
「……安諾的話……就在房間裏,隻是……」
「噢!小諾諾!姐姐來了呦!」
一知道安諾在,雅馨姐便跳過我和赤蜂好像對孩子說「媽媽回來了!」的母親一樣興高采烈地衝屋內喊到。
這個人……太我行我素了!
不好,原本想著雅馨姐來的時間會與安諾在家的時間錯開所以大意了。根本沒有考慮過提前來的情況。
如果這時候讓她們見麵。加上對雅馨姐印象超差的赤蜂,可就不是修羅場那麼簡單的事啦!
一定要……
然而沒等我來得及想辦法支開雅馨姐——
哢嚓。
伴隨令人絕望的開門聲,
「……」
安諾幾乎是跳著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隻是……
「誒嘿~」
咦?這,這是什麼?
那個冷漠無情的,利維坦轉生安諾,我的沒人情,沒親情,沒友情的「三情妹妹」居然,居然笑出來了!
笑得是那麼燦爛,那麼的純真。
那內心被融化的情感,要我為了這份笑顏去反對整個世界也無所謂!
隻是,為什麼安諾隻穿了一件外出時的外套,下半身除了一條白色的過膝襪以外什麼都沒有!?
不不不,冷靜下來秦趙安陽,一定是因為外套太長剛好把大腿以上的部分遮住了而已。
不對呀,
那個討厭哥哥的安諾是絕對不會以這幅姿態出現在我麵前的。
做夢?
沒錯,我絕對是在做夢!
老天!不要讓我醒來!
就在我這麼祈禱的時候,安諾大張著雙臂,洋溢出幸福的表情——
「哥哥~!」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