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都沉默了。風清是我高中開始的閨蜜,所以她對我和凡哥哥的事情一清二楚。我不想因為這個影響了這個美麗的上午,我試著尋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你老公這次怎麼舍得放你一個人回來了?奇跡啊!”我說。
“軟磨硬泡唄,嘻嘻。還不是放心不下你。”風清衝我做了一個超級****的鬼臉。有時候,我真是羨慕她,一直“淘氣”得像個孩子。但是,我真的很慶幸我的生命中有個她,有一個時時刻刻記掛著我的朋友。如果沒有她,我不知道我能在這條人生道路上堅持多久。
“好啦,我知道啦!為了感謝你,今天陪你吃大餐,好好犒勞你。”
“喲,大方呀。難得難得!那我必須調最貴的來吃了。”說著眼神像掃描儀似的把我全身打量了一遍。
“小姐,我說的是‘陪’你,你請我陪。餐後找你老公報銷去。”
“才不要呢。女人當自強,男人滾蛋。”風清每次這樣說的時候,她的臉上都充滿了自信,特別有魅力。不像我,什麼都不會,以前爸爸養著我,現在丈夫養著我。我想我一定是令人生厭的,沒有美麗的外表,沒有聰慧的頭腦。我有的,也隻有一個大家知道的有錢的丈夫了。我整天呆在家裏,整天整天的發呆,外界的生活似乎已經離我很遙遠了。每次出門,我都感到一種強烈的陌生感包圍著我。
“想什麼呢。走吧,挑個好地吃飯去。姐姐我就慈悲為懷,施舍你一頓大餐。看你那小樣,皮包骨頭了吧。”我又一次走神了,風清也見怪不怪了。最開始,她會指著我的腦袋罵我:“你怎麼這麼傻呀,你這叫自甘墮落,不就是離婚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姐姐把你包養了。你說你腦子裏裝著什麼呀,漿糊,發生質變的漿糊……”後來,她也懶得說我了,她說我無可救藥了。我想,是的,這輩子,或許我都會這樣“無可救藥”地走過去了。風清雖然時常小孩子脾氣,但不得不承認她有一張犀利的眼睛,把什麼都看得很透徹。作為女人,我和她就是成功和失敗的兩個極端。不過幸運的是地球是圓的,所以我們連個極端連接在了一起,成了名副其實的死黨派。
去餐廳的路上,我挨著涵涵再在風清的寶馬車後座,一手摟抱著他。隻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血液的熱度,生命的鮮活。“幹媽,偷偷告訴你哦,千萬不能告訴媽媽。”涵涵一臉神秘地對我說,“媽媽這次是偷偷跑回來的。”
“為什麼呢?”涵涵爬到了我身上,挨著我的耳朵,“因為爸爸想給我一個小弟弟。幹媽,保密哦。”沒想到是這樣,我暗暗地瞄了幾眼坐在駕駛座上的風清,滿是愧疚。一路上,我又沉默了。一個想法慢慢在我腦海中成型。
等我們來到“新發現”餐廳的時候,正好到了吃飯的點,裏麵已經坐滿了人,一個空位都沒有了。也許這是老天冥冥之中給我的暗示吧,隻是我這種愚鈍的人沒有參透罷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願意多走幾步路去隔壁的法國大酒店的。我又一次為我的固執付出了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