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1 / 1)

三十九

雖說蔣行使得一手好苦肉計,白逸遠也不打算放下戒心。蔣行心滿意足地要求和白逸遠蓋著棉被純聊天,白逸遠放他上床,中間卻隔了一隻虎視眈眈的貓。每當蔣興想要伸手,哪怕隻是摸摸白逸遠的頭發,芭芭拉都會敏捷地直起身子狐疑地看著他。搞得他欲哭無淚。

白逸遠睡了一小會兒,睜眼時芭芭拉已經睡死過去,四仰八叉地滾到床最下方。蔣行耷拉著眼皮,也不知道是太無聊睡了還是強撐著沒睡。見他茫然地看過來,警醒地在身側摸貓,發現沒動靜才嘿嘿湊近:“好點沒有?”

白逸遠躲過他的手:“你盯著我幹什麼,這也不浪漫啊,有點嚇人。”

“現在才發現你也不難看,”蔣行自言自語地捏了把他的臉,“看起來旺夫。”

白逸遠對他良好的自我感覺很無語,“你如果是為了表忠心的話,多幫我鏟幾次貓屎吧。”

蔣行還是傻笑,白逸遠反而臉上發燒,咕噥著他這是傻了,一閃身想要下床,卻被蔣行拖住,按在懷裏。蔣行還是保持著把頭埋在他頸間的姿勢:“以前腦子有洞,幫我把洞填住吧。”他總覺得流金歲月要異彩紛呈,永遠不為任何風景停留。但總有一日,要聽人唱代悲白頭翁。

此翁白頭真可憐,昔日翩翩美少年。

白逸遠嘴上說著嫌棄他,卻從沒有真的棄他於不顧。蔣行顧及形象,自己生病隻能找白逸遠。留給外人永遠是最光鮮那一麵,自然也得來同樣光芒四射卻虛偽的對待。白逸遠活得那麼隨性,他出門整潔就夠,甚至多半不會特地置新衣。所知道的浪漫僅限於親自下廚,或者一起養一隻寵物,然後變得步履蹣跚,晨起時對彼此睡眼惺忪,直到假牙脫落,趣味消磨,仍能手挽手一起散步。

白逸遠曾經想嚐試和某位男子公共場合牽手秀恩愛,他隻敢問蔣行,蔣行不幹,白逸遠想了想:“到老得臉都皺成一團的那天,大概也沒什麼羞恥心了。”他的確期待,情人預約在黃昏。

蔣行抱著白逸遠就像白逸遠抱著二寶蓬鬆的長毛一樣不願撒手,世界末日也帶上方舟。白逸遠卻出聲打破他自以為的溫馨:“你就是這麼小清新的?”

蔣行身下不老實的叛徒硬挺挺出賣了他。

蔣行幹笑,往回縮了縮,還是死拽著不放:“太多天沒解決了……”

“能換算成多少秒?”

“自從你不告而別跑去搞網戀。”

白逸遠本是逗他,並沒打算聽到什麼有節操的回答。被蔣行驚了一下才發現身後的熱度確實不太正常,並且有愈演愈烈直超他的體溫的架勢。

蔣行浮想聯翩,發燒的人那裏很舒服,就算傳染也……白逸遠好心提醒他,“你可以去浴室手動解決。”

芭芭拉翻了個身,抱住蔣行的腳腕子咬了兩口,又壓在上麵。蔣行咬牙:“這貓好沉。”

白逸遠心知他在轉移話題,但看他忽然這麼有耐心,覺得做人也不能太殘忍。何況現在要是把他趕下去,芭芭拉就少了一個可靠的抱枕。

他無奈地回身伸出手:“我幫你吧。就這一次,不許得寸進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