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你知道得還真不少啊。”白逸遠不想用看變態的眼神冒犯對方，但他瞬間撤離餐桌十萬八千裏的手還是出賣了他的警惕。
白致仁輕搖酒杯：“你一個人在外，難免有些不如意。被我知道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容景怎麼莫名其妙被劃分到‘不如意’這個令人討厭的項目裏的？！白逸遠張口結舌地想反駁，“他對我不錯，我把他當哥哥看。”
“然而他既不是你表哥，也算不上合格的前輩。”白致仁語氣溫和，“以後還是少聯絡，那種人不適合你。”
他鮮少這樣直接地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白逸遠也不知道這算是過度保護，還是控製狂。“我和他關係有點……”白逸遠試圖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糾結，“你肯定知道。我現在很難麵對他。”
白致仁依舊像位耐心的導師：“把自己搞進這一團漿糊裏的時候不要怪別人，你也該坦誠點。”
白逸遠想說比起那幾個人他算是坦誠到一片虛空的地步，白致仁阻止了他即將出口的話：“你有沒有捫心自問過，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別人？”
白逸遠抬起頭，久久看著他，沒有作答。
“如果喜歡，你為什麼不說？既然不去爭取，就別自顧自委屈。就像旁邊那種情況，你要是真在意他，就衝過去。你的交友情況我看不是很樂觀，雖然別人的問題不容忽視，但沒能被人所愛，大部分時候是你自己的問題。”
白致仁一如既往地了解他，也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麵。
白逸遠反而覺得有些輕鬆，“為了你的麵子考慮，我肯定不會衝過去。如果我把那桌的賬結了會怎麼樣？是示威還是惡作劇？”
白致仁施施然掏出一張卡推給他：“作為朋友，是種致意。”他停頓片刻，“作為曖昧對象，你就自己掏錢。”
白逸遠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我好幾周沒這麼開心過，如果不是公共場合我說不定會站起來擁抱你。”他把卡推回給白致仁，“謝謝你，二哥。”
白致仁沒有收，“拿著，你可以買點貓糧。”
白逸遠笑聲落定，輕咳一聲，兩人又陷入詭異的沉默。但奇異的是這次少了許多尷尬。白逸遠試探性詢問：“你……這幾年怎麼樣？”
“比你忙，”白致仁冷酷地說出傷害宅男的事實，“沒有交往對象，也沒有婚約。”
白逸遠有點驚訝：“家裏應該早就在催你了吧？”
“他們至少有催的自由。”白致仁難得冷幽默一把，言下之意卻令白逸遠感慨自己果然不愧是家族的邊緣人，連權力中心都這麼不敏感。
“生活起居全靠秘書和外賣家裏會很沒人氣，你這種鑽石王老五也應該早點去相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