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白致仁並不會替他吹涼,那舉動他做來白逸遠也覺得心驚擔顫。他隻會遺憾地看一眼,“有點燙,慢點吃。”然後不由分說遞到白逸遠嘴邊。白逸遠明知道燙,卻不能拒絕他。
白逸遠摸摸肚子,扭頭尷尬地婉拒:“我吃飽了,這兩天該節食。”
白致仁曖昧地捏了捏他臉頰:“這樣抱起來正好。”
白逸遠絞盡腦汁岔開話題:“祖母不是想給你找幾個相親對象,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白致仁仍舊微笑,甚至屈尊收拾了他麵前的碗筷,歸攏在流理台上。他背影看起來隨意,卻仍然令人望而生畏:“我喜歡的類型要由我決定,祖母年紀大了,管不到這許多。”
他按上白逸遠肩頭,“你頭上受了傷洗澡不方便,我幫你。”接著挾白逸遠回房。
白逸遠擺脫不掉他,好容易讓他相信自己沒有撞成腦殘可以生活自理,白致仁卻往床頭一坐,拿起他從前喜歡看的□□流小說煞有介事研讀了起來。是一個眼觀鼻鼻觀心的態度。
白逸遠一咬牙,死豬不怕開水燙,三兩下蹬掉衣服,往床邊一扔,就當沒有白致仁這個人一樣,直接嘩啦啦開始邊洗邊唱我愛洗澡——可惜隔音並沒有他記憶中那麼好。
白致仁用書擋著臉,忍不住笑。白逸遠荒腔走調但分外陶醉的歌聲是一方麵,他自以為能全身而退也是一方麵。他起身活動活動筋骨,並不急於驚嚇白逸遠,而是幫他收起了衣服,自己也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友真是意外地合格。
白逸遠在浴室裏摸遍了每一個角落,一沒有找到能讓他爬出去的天窗,二沒有找到能讓他搞出火警來的報警器,唯一能找到的是一把剃須刀,白致仁慣用的牌子,半舊不新,看樣子也一直在用。不如說,這浴室裏幾乎所有東西,都是白致仁的。
白逸遠完全沒有受寵若驚,他隻覺得毛骨悚然。
白致仁在門邊微笑,聽得到他呼吸急促,若非水霧太溫暖,隻怕他要顫抖起來。自己當然沒有在這裏天天睹物思人,隻不過是放了些東西給白逸遠看而已。
白逸遠記得上一次讓白致仁這樣用心的活物下場不是很好,他沒有感受到白致仁的用心,隻覺得觸手的物件滾燙。
他不想用白致仁的東西,不想待在他身邊,白逸遠猛地推開了門,心懷絕望地發現奇跡沒有出現——白致仁臂膀裏搭了浴巾,“擦幹頭發,不然會著涼。”
白逸遠一言不發低著頭自他手裏拿浴巾,白致仁居高臨下地看了眼光溜溜的弟弟,在他即將碰到浴巾時將那塊蔽體布料隨意一丟。
他很直接地將白逸遠按在牆邊,托住他的臀部,“這叫什麼?壁咚?小女生好像很喜歡。”他聲音猶帶笑意,“腿環住我,不然會摔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