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楊誠俊的旅行1(1 / 3)

2011年8月全月【風的旅行】作者:楊誠俊

都市紀實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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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開機,正在啟動,創建文本,請輸入標題——風的旅行:

道路上的陣陣汽笛聲、都市夜晚絢麗的霓虹燈,交集於來來往往的人流,他們有著忙碌的工作,平淡的生活。

聽,風穿梭於街道中攙和著年度流行的歌曲,流動於一節節的時光,在炙熱的炎夏給人以舒適的感覺。

看,風宛轉於美麗大自然尋覓著最平坦的路途,奔走於一段段的地坪,在茫茫的天山一帶卻勒塔格北郊尋找著一個如風的旅行者。

這個旅行者有一個風一樣浪漫的心,在心的深處,有一個自由的向往……

首先需要自我介紹,我是風的朋友,風托付我一件事,這件事是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凡是我不知道的事都不是好事,這是我目前的認為。

遠在他鄉,流放於邊疆,純屬自我發配,僅對於我目前的處境,一個較為浪漫的說法。度過在“充軍”的日子裏,總想回到內地看看,好好感受一下長途回返的滋味,隻是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如我所願,無疑是時間的虐待和承受歲月打擊間的無趣。

不巧的是,在無心返回的夏季,卻突然執意要返回,是因為在夢中收到了風的邀請函,她邀請我一起陪她旅行,我說好的。

於是,我跨越了中國十個省份,可是中途並沒有見到風的蹤跡,我知道我是一個旅行者,但走這一途為了什麼呢?

回來以後,回望那後來的人與人,那後來的物與物,我儼如旅行者。2011年8月份這一路,有14天是在車上度過的,一共站了11天,情境非常艱苦,艱苦到什麼程度,如在柏楊先生口中“醬缸”的感覺,苦味十足,十分不爽。

我想問風,為什麼要走這一次辛苦的萬裏長途,風沒有回複,飄在窗外陪著下著的雨,而這裏的天總是那麼的冷,冷得讓我想揍它一頓,雖然我是出生於雪季。雪季的黃昏,沒有給我絲毫的溫存,我盯著殘缺的樂章,嶄新的記事本,身邊的播放器裏那音質很好的緩緩的意境有聲,伴隨在立體聲耳機裏,傳播於聽力很好的耳膜,流淌到記憶力猶新的腦海,回腸在很疲憊的心上,風訴說著……

第一章 阿克蘇至寶雞

2011年7月30日早上9:00,我提著旅行箱離開了久居空空的可惡山野到達人煙不怎麼多也不怎麼少的拜城,已將近12:00。拜城是一個似乎有名而又不怎麼有名的地方,唐朝初期玄奘法師至西天取經曾經經過這裏,所以在我的印象中,這裏還算是一個較為可以的地方。

中午的時候才吃早上的餐,上了會網,查下了車票,於是打車至拜城長途客運站。

2011年7月30日下午,我離開拜城前往阿克蘇市,當晚到達。由於附近阿克蘇火車站僅有兩家旅館,就在其中的一家“人勉強可以住”的旅館勉強了一晚。房間內沒有洗澡間、沒有衛生間,隻有一張小巧玲瓏的小床和破舊不堪的破電視機,剩下可以數的就是一張破桌子、一個纏著膠帶的破遙控器、一個破垃圾桶和垃圾桶上的套袋,套袋也是破的,估計給客人使用的避孕套也是破的,破了也好,爽了客人。

首先要洗澡,卻不想洗澡也要付錢,我當時腦海裏閃出的隻有三個字“沒關係”,真的很沒關係,沒問題,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問題,因為我一般不回答問題,“我不回答的問題一般都不是問題”。出門在外,所見的人事太多太多,各種各樣的場麵五花八門五彩繽紛五顏六色五色斑斕五味俱全的,這樣的環境怎麼能叫苦呢。如果以正常人的角度,有三個字可以評價這家旅社的老板——人渣,如果要用兩個字評價——很人渣。當然,社會就是那麼現實,現實的你很鬱悶,你想活下來,必須要接受現實,掩藏鬱悶。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歡迎您乘坐由阿克蘇開往寶雞的K×××次列車……]

2011年7月31日下午,我欲離開阿克蘇,目的地是陝西省寶雞市,寶雞這個名字很熟悉,因為小時候常看天氣預報,都會提到寶雞多雲轉晴、多雨轉陰什麼的,不過這次我是轉西安。

到了晚上21:00才上車,8號車廂21座,緊靠窗口,入座。

斜對麵有對年輕夫妻,似乎是農民工,看那女人穿的鞋子就能看得出來,老布鞋,還是男版的。放置行李的時候,那男版鞋女人看我,她的表情使我想到了“浪漫的春天”。

坐在對麵的是三位男士,看起來都很精神,飽滿。平均年齡在40歲左右,三人應該是一起的,其中兩個穿著一樣的工作服,看標誌好像是開車的,一個瘦瘦的,一個鷹鼻子。另外一位長相較為委婉,長發,並帶有白絲,像音樂人,又有點像“周星馳的加胖版”,整體穿著——農民工。皮膚均不白。

我開口搭話:“大哥你到哪的?”

“我到寶雞的,然後轉西安。”瘦瘦的大哥一口湖北話。

“我也到寶雞的,也是轉乘西安。”我說。

鷹鼻哥也搭起話,“我們到西安還要轉車呢。”

而委婉哥則笑眯眯的,無話。無話好,話說多了並不好,但話說少了也不好,搞不好人家以為你是啞巴,給你黃連吃。

……

據他們詳細而真誠又有點羅嗦的自我介紹以後,我總結了下列內容:三個人都是在同一家汽車製造廠工作,每造出半掛,因是大車無法托運,所以要這些駕駛員們開往新疆公司汽車銷售部門,每月來回這樣,就是工作。三人都是高級駕駛員,執A2照。

我如果不總結梗概,他們說的話可能要占我半篇小說的字數,雖然有些話不是跟我說的,是自己跟自己說的。

瘦瘦哥挺可愛,就喜歡自己跟自己說話,我都摻和的沒興趣了,他還在那說,“哎,這車開的真慢”“先喝點小酒再說”。片刻,他果然說話算話,喝完小酒以後,真的又再說了,“這次回家不知道兒子的成績單怎麼樣,考不好我揪他屁股”,可見,此乃和藹可親並愛子情深的人,好爺們兒。

不多久,我想抽煙。按照楚霸王項羽當年學文武的想法來說,煙是好東西,有多好?這個很簡單,全世界有無數人都在抽煙,所以好,必然有利於健康,應該特別提醒廣大少年兒童多抽煙少上學,上學學的全是沒有用的東西,隻能學傻了自己,而抽煙可以用在人際交流,是交往億萬人的本領。我在交接處正在品味抽煙的爽快,一個女子看上去20至22歲的樣子,穿著黑色人字拖,黑色短褲,白色上衣,披發,很漂亮,極有氣質,似乎在哪裏見過她,我皺著眉頭想著,想不到,玄玄的。

正在想著,忽然看不見她了,於是我的眼神開始摸索著,絕無他意,隻是在想是不是真的和她認識。隨後,她的離開令我稍感遺憾,沒有跟上去,因為確實想不起來到底認不認識她。沒有色心,但我有澀意——有點苦澀。

深夜,鷹鼻哥從行李架上拉出一麻袋,麻袋上寫著“強大複合肥”,這玩意都可以當行李箱,確實很強大,“廢物利用,節省資源,和諧建設,開創美好家園”,突然覺得他倒有點哲學涵養,有一種文人的氣息,但這種氣息在他身上也隻能是深藏不漏的。

他解開繩子以後,在麻袋裏摸來摸去摸來摸去,似乎摸得很過癮,隨後摸出一盒泡麵,再摸出一根火腿腸和倆雞蛋,火腿腸還被壓彎球了,雞蛋也被壓扁球了。泡著泡麵,喝著塑料瓶裝的小酒,美滋滋的。吃完以後,從麻袋裏又摸出一棉墊使勁兒的拉了出來,鑽到座位底下鋪在地上,不顧地上的垃圾和塵埃,呼嘯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