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著,除了我之外,另一位吃格拉條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喝著啤酒,就著大蒜。之後,格拉條吃的一幹二淨,一根不剩。坐在我後麵的兩位中年婦女喝著稀飯吃著饅頭,回過頭來,我的格拉條還沒吃,先攪拌了一下,吃的時候倍感孤獨,“吃的飯都寂寞!”我沒吃完,剩下了小半碗,付錢而去。
去超市買了瓶農夫山泉。
老板娘問:“要熱的還是冷的?”
我說:“礦泉水還有熱的?”
“嗬嗬,你要冰的還是不冰的?”
“冰的。”
漂亮的小收銀員在那捂著嘴笑。
很早就不喜歡喝甜水飲料,自幼也不喜歡吃甜食,本喜歡喝綠茶,但在天山時已經喝膩,就不再喜歡了。水清好,清水好,還是農夫好。但前段時間聽說農夫有卵蟲,這個無所謂,人一旦失去了細菌,就無法生存。
從回來以後就在辦一件事,是戶籍上的事,戶籍變更需要先開證明,弄證明要找當地的書記。由於長年在外,書記我不認識,隻好去聯係附近的人,找到了書記的家,可書記不在家,他老婆在家,他老婆給了我他的號碼,我打通以後,書記給了我一個號碼,讓我找會計去辦,可會計手機關機。我覺得那是推脫,不給辦。後我有去了公安局找我朋友,我朋友說要找駐派出所,到派出所以後,我給辦事人員意思意思,他同意設法幫我,但需要證明,我跑了一整天,累得全身是汗,證明的事沒搞成,隻因書記出外了。回到家以後,爺爺問我書記叫什麼名字,我說書記叫***,爺爺大笑,“原來是他呀,我的學生,在中學時教過他的課,還提升過他做班長。”我也大笑,太棒了,爺爺的學生挺多,前年學駕駛的時候,駕校的校長也是爺爺的學生,既然書記是爺爺的學生,那這事就好辦多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撥通了書記的號碼,爺爺跟他通了話,這件事就這樣搞成了。
書記見了爺爺之後非常熱情,連忙握手問好,我也是有話說話,本想塞點錢給他好辦事,但書記官清遲遲不收,於是把隨身攜帶的兩包玉溪香煙給了他,證明開下之後也就告別了。
這個事情就是這樣,爺爺給我帶來的幫助不僅僅是這些,小時候我左手用筷子,媽媽嬌慣我也沒在意,還是爺爺糾正過來的。爺爺教會我很多知識,我書法雖然算是自學,但也經過他指導,才小有氣候,他雖已年邁,但身體健康,說話聲音洪亮,吞吐清晰,喜愛穿全白服飾,文人氣息極為濃重。
由於天氣過於炎熱,加上世事,會在本月20日之前離開這裏,去往天山。本想在12年1月份會有事返回,再望故土,但也未必會回。
從櫃子裏取出相冊,那裏麵有許多我童年的照片,每次看的時候,都覺得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已經長大了。
下午,我獨自一人在樓上打開箱子,箱子裏有我以前穿過的衣服,花花綠綠,吊檔褲,已經成為“曆史”了,長久保留下來當做紀念品。
次日清晨,朝陽漸漸升起,我站在陽台向外望去,這一走不知道時候還能再回來。
爺爺送我至車站,當晚我並沒有走,而是在站內的酒店住了一晚。想找同學出來玩,很多卻都遠在他鄉,要麼就是結婚,要麼就是多年沒有聯係。遙想,從陌生人變成最熟悉的朋友,從陌生人變成最熟悉的同學,過了許多年,沒有見麵沒有聯係,卻都再次淪為陌生人。
稍後打開電腦,看了一會兒最新資訊,夜深睡去。
第七章阜陽至西安
在酒店住到了第二天下午。
買票,排隊許久,“去西安的軟臥有沒有?”
“沒有,賣完了。”
“那硬臥有沒有?”
“也沒有了。”
“硬座呢,有沒有?”
“也沒有了。”
我有點鬱悶了,“那無座的有沒有?”
“有。”
還是老位置——列車車廂交接處。買票的時候我並沒有想到“今天沒票,就買明天的票”,今天已經是8月22日了,9月1日之前我必須到達拜城,不能延時,站一夜也沒有關係。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歡迎乘坐由阜陽開往西安的K×××次列車……]
我站在車廂交接處抽著煙,列車已經慢慢開動,漸漸地,遠離了我的家鄉。
列車到達河南商丘的時候,有很多農民工朋友上車,那上車,可不是一般的急,好像在月台遇到了恐龍似的,真的比上廁所還急。不就是上個車麼,跑這麼快幹嘛?跟瘋子似的。結果上來以後——原來也是一群無座的家夥。你又沒有座位,擠什麼呢?擠來擠去你還是沒有座位,嗬,這些人啊,別看年紀都到了青年、中年,在我眼裏還真不懂事兒。
於是乎,車內開始擁擠,然後過於擁擠,接著就是很擁擠。一對年輕夫婦,穿著土裏土氣的,由於太擁擠,竟然跑到衛生間裏呆著,行李箱還置在馬桶上,真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