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情人節又來臨了,雖是年輕人成雙配對的日子,卻對淩沒有任何影響,反正也和他沒關係還是學業要緊,他必須在兩年內完成研究生的學業,日本的消費很高,每年學費加起來就需要100多萬,他不想給家裏人添負擔,隻能邊打工邊讀書。即做中文家教又在一家高級餐廳端盤子,平常又比較節省,日子也還過得去。
從餐廳下班,他急匆匆趕回家,今天太晚了,隻能將就著煮點麵條吃,加上青菜和雞蛋,火腿,也算營養豐富的晚飯了。
街上的情侶手捧玫瑰,巧克力,甜蜜的笑容感染了他。不禁讓他回憶起五年多以前的那個情人節,那個晚上她把自己的初次給了他,那青澀,害羞的神情令他終身難忘。呼出一口熱氣,搓了搓凍麻的手,穿過小街,回到了公寓。
推開門,屋子裏黑著燈,大概那小子又出去和女人混了,他到落個清靜。
脫xia外套,打開房門,發現熏的屋裏隱約有燈光,可能帶女人回來進夜了。
把衣服掛好,換上睡衣,來到客廳(與廚房一體)做晚飯。
"叭"的一聲,像是什麼摔碎了,從那小子的房裏傳出。
他沒理會,繼續擇青菜。
當他做好鍋子時,呻吟聲傳入耳中,仔細聽,象是病痛引起的。
蓋好鍋蓋,他朝熏房間走過去。
敲門問道:"你生病了?"
對方沒有理會,沉默了片刻,又悶哼起來。
"喂,你是病了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他知道,那人死硬脾氣,從上回吵架後幾乎沒和他說過話,大概也不好意思向自己求援。
"我……很好。"熏從牙縫裏擠出句話,他已經全身無力,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高燒使他的意識有些模糊,加上一整天沒吃飯,肚子哀叫著,沒有力氣起床去買東西,就連叫外賣開門也是不可能的。
唉,誰叫他連續兩天沒睡覺,晚上要女人,又在車裏搞呢,真是自討苦吃。
淩本來想轉身離去,卻又放不下心,再怎麼說那小子也是個人,萬一病死了,豈不是他見死不救。
"我進來了。"說著他推開門,走到床邊,俯下身摸了摸他冒汗的額頭,果然是發燒了,而且溫度還不低。
熏勉強睜著眼,望著這個嚴肅的男人,他忽然感覺有些內疚,後悔那天打了他,直到今天還能看到他下巴的淤傷。
"吃藥了麼,我給你倒點熱水去,對了,還沒吃飯吧,我正在煮麵條,一會給你端過來。"說著他走了出去,不一會就端著一杯熱開水,拿著兩盒藥回到了自己身邊。
"這是中國的退燒藥,我上次回國帶了一些,很管用,你吃了,再睡上一晚,明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沒什麼副作用。"淩扶著他坐起來,二話不說將藥塞進了他的嘴裏,親自端著杯子喂他水。
熏有點鼻酸,離家三年的他已經過習慣了這種獨身生活,像這樣被父母以外的人照顧還是頭一次。
過了一會,香噴噴的麵條端到他眼前。
見熏沒反映,他說道:"沒力氣吧,來喂你好了。"
就這樣,熏被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男人像幼稚園小朋友一樣喂飯,他麵子上雖然掛不住,但饑餓使他不得不低頭,別說這家夥做什麼東西都那麼好吃,要是再有一碗,他也能打掃幹淨。
整個過程中,誰也沒說話,卻升出一股暖流,將兩人間的僵局打破。
看著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才疲憊的走出房間,盛了碗麵條吃起來,還好麵條沒涼,明天又要起早去上課,已經一點半了,這就是他2006年的情人節啊!
熏揉揉眼睛,拿起桌上的手機,居然已經下午兩點,淩給的藥還真管用,他已經感覺沒什麼異樣了,桌上的紙條上寫著:
還要再吃兩回藥才能好的徹底,飯在冰箱裏,你拿到微波爐裏熱一下就好。
搞什麼東西,像個女人似的婆媽,但他心底卻暖洋洋的。
他洗了個澡,來到客廳,打開冰箱,裏麵有個飯盒,好奇的打開看,居然是蒜苗炒肉絲和白白的米飯,還有黃紅相間的雞蛋西紅柿,雖然他叫不上這兩個菜的名,但他感覺味道應該不錯。
迫不及待的把飯盒放到微波爐內,三分鍾一到,飯香撲鼻,著急的他還被熱氣燙了一下,也故不得許多,拿起筷子就吃。
吃完飯,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充斥著他,要是每天都能這麼爽的吃該多好!要不然,給他一些飯費,讓他負責日後三餐?
不行,自己怎麼能向他低頭呢,他又不是澤子那樣的傻丫頭,該不會為了兩頓飯出賣尊嚴吧。但他不能確定,再聞到他做飯香味時,能不能控製住自己的食欲,去搶吃搶喝。
挨到三點多,他換了衣服,出門排練去了。一路上卻想起昨晚照顧自己的淩,那溫柔認真的表情,看來他人心眼還不錯。以後一定要對他好點,至於上回他說的那些問題,就勉強接受吧。
正走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打擾了,您是齋藤熏先生吧?"對方是一年輕男xing。
"是我,您有什麼事麼?"
"我們是艾回唱片,我叫上山信,負責唱片發行和製作。"
上山信,一個小有名氣的製作人,熏估計他是想挖自己做歌手吧,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如果做歌手簽約,我沒興趣。"熏打算推掉這種無聊的邀請。
"我們知道您不想做歌手,那麼您有沒有興趣為我們旗下的歌手寫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