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怎麼最近精神恍惚,總走神啊。”奈美伸手在淩的眼前晃了晃,他都沒有注意到。
“老師,老師!”她邊叫邊拍他的肩膀。
“啊......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咱們來複習下上節課講的東西吧。”他有些羞愧的笑了笑,打開教材。
奈美抱著肩膀,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他更不好意思了,連忙以和藹的口吻說:“明天上課,給你買KFC,好嗎?”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最近在想些什麼啊,有心事吧?”奈美看出他的心情太好。
他支了支眼鏡,歎口氣:“是啊。”
“你戀愛了?”
他一怔,連忙反駁:“沒有,怎麼可能是戀愛呢。”兩個男人在一起哪能叫戀愛啊,隻不過是一時被□□衝昏了頭腦。
“你騙人,明明就是戀愛了,別把我當小孩看,我已經十五歲了。”奈美一副小大人嘴臉,在日本十六歲的女孩就可以結婚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已經不小孩了。
“是我一個朋友碰上點事,他是一個男生卻被另一個男生喜歡上了,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想逃離那個人。”淩說的像是別人的事似的。
奈美搖頭,不以為然:“這還不簡單,他喜歡就和那男生交往啊,不喜歡直接拒絕,在日本很普遍的,是不是你們中國人還不接受同性戀呢?”
“可能吧。”雖然奈美給出了答案,可他顯然無法接受。搬家已經一個月了,那天晚上的事卻仍然困擾著自己,看來想要忘記那人真的很不容易。
“我猜你那個朋友一定是直男吧?”她壞笑了一下。
“那兩個人都是吧。”他清楚熏以前不喜歡男人,至於為什麼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仍然琢磨不透。
“那就比較麻煩了,兩人都不知道如何表達,容易出現誤會,不過像這種類型的感情比較容易長久的,他們是因為碰到合適對象才產生感情的,嚴格的講不應該叫同性戀,隻不過恰巧愛的那個人是同性罷了。”
他聽著奈美的分析,心情稍微好了些,又問道:“但是發生......那個,還是比較麻煩的,畢竟是兩個男人啊。”
她無奈的笑著:“老師,這就像吃飯一樣很正常麼,相愛自然要有表達方式,有什麼比身體語言來的直接呢,如果相愛,融合時候是很美妙的事麼,雖然0號剛開始會比較痛苦,嗬嗬。”
美妙個鬼,疼痛到是很真實,他後麵難受了三四天,還差點發燒。而且這麼屈辱的事,怎麼可能接受呢?
看著淩入神發呆的樣子,奈美暗暗為他捏了把汗,什麼朋友啊,明明就是說他自己麼,她想幫他,又不好直說,索性旁敲側擊一下。
“這樣的事還是會有人接受不了的,但是愛情麼,純粹的感情是吧,隻要愛對方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兩人可以攜手一起共度難關嘛。”
他忽然想起熏溫柔說過的那些話,在箱根溫泉旅館,以及那個狂亂的夜晚。不由的臉紅起來,但這份感情是他要不起的,他不想頂著社會的壓力和世俗的偏見過一輩子,他沒有這種勇氣。
“不過呢,有些人隻會逃避,不敢麵對自己真心,那就沒辦法了。”奈美望著他那膽怯的樣子,想用話刺激下他。
淩搖頭道:“有些事情你還不懂,大人要麵對社會輿論,麵對很多人的白眼,不是一兩句你喜歡我,我愛你就能解決的。”
“老師,真是敗給你了......咱們繼續上課吧。”奈美覺得自己完全在對牛彈琴,隻好轉移話題。
奈美過完暑假就要和父母搬到上海去了,而飲食攤位的執照已經拜托奈美的父親去辦理,過了暑假,他就要開始在東京的創業之路。
熏這些日子忙得不得了,上回給唱片公司寫歌之後,又陸續接到了這樣的工作,簡直沒有機會休息。
前天突然接到了伊賀雅的電話,關於小說,他已經幫著聯係了家出版社,讓他今天下午到家裏詳談。
剛走到伊賀雅家門口時,看到幾人圍在房子前鬧事,嘴裏喊著激進派的口號,有些甚至往院子裏扔石子。
他連眼都沒夾這些人,大方按了門鈴。
“我是齋藤熏,伊賀先生約我過來談事的。”
門開了,熏回頭瞪了一眼那些鬧事者,冷冷說:“警察馬上就到,還不快滾。”
那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吱聲。
走進院子,那些人又開始喊上了,幾塊石頭打中了熏,他沒理會,仍然往前走。
“齋藤先生,快進來吧。”女管家開門迎接他,臉上帶著歉意之色。
“打擾了。”熏跟著管家進了屋。
雅已坐在客廳裏等候多時,他見到這個年輕人,爽朗的笑了笑:“怎麼樣,門口那些人?”
“您好伊賀先生......虛張聲事而已。”他向他鞠了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