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把車停在校門口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正好可以看到秦慎言走進學校,剛看到那小身影拐進校門,她就驅車離開。
一路疾行趕到陶卉所在的醫院,到了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也忘了以往的恩怨。
陶卉是她最親密的好友,原本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該和她有隔閡。隻是前段時間因為陶卉無意間對嚴沐風提到她有可能會嫁人,刺激得嚴沐風性情大變,這才導致後來的變故。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怪陶卉,她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隻是嚴沐風自小受她父親的關照,基本算是她父親的半子。嚴沐風又敏感內向,特別在意別人的想法,唯恐別人說一句他是在顧家的關照下才走到今天,更害怕顧嫣然也這樣看她。
得知顧嫣然要嫁人,正是給他原本就脆弱的神經加了最後一道重量,這才導致他性情大變。
嚴沐風不知道,顧嫣然要嫁人,除了青梅竹馬的他還能嫁給誰呢。
說起來還是顧嫣然沒有將這件事情處理好,這才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顧嫣然說是不怪陶卉,但被嚴沐風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難免也會想一想,如果沒有陶卉那句話,或許他們現在已經成婚了。
這也就是她這麼久以來不願聯係陶卉的原因,她不想讓陶卉背負心理負擔,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唯恐自己不經意間的一個表情就能傷到陶卉。
“你就是顧嫣然?你是陶卉的什麼人?”醫生的話打斷了顧嫣然的思緒,她猛然抬起頭,隻見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站在手術室前,手上戴著無菌手套,像是要進手術室的樣子。
“我是她的朋友,她沒有家人,有什麼事您告訴我就可以。”顧嫣然焦急道,想了想,又連忙說道,“她在這個城市隻認識我一個人,無論發生什麼,您一定要告訴我。”
中年醫生點了點頭,勸她稍安勿躁:“她的情況很危險,現在正在準備手術,她昏迷不醒,沒辦法簽字,你需要在病危通知上簽字,畢竟醫院承擔不起這個風險。”
“好。”顧嫣然不假思索地點頭。
這個時候如果她不出麵,還有誰能出麵呢,她父親又不在。
護士把文件拿了過來,顧嫣然草草掃了一眼就簽上自己的名字,拿文件的護士還沒走,隨口說了句:“你已經來了,那就沒必要找別人過來,我們還通知了一個叫嚴沐風的人,你看是不是……”
“嚴沐風!”顧嫣然莫名打了個寒戰,一把拉住護士的手,“你說你聯係到他了?”
護士不明所以,茫然地點點頭:“是啊,病人的通訊薄裏有那個人的聯係方式,我想他已經在路上了吧。”
他竟然在本市!
顧嫣然腦子擰成了一團亂麻,為什麼她聯係不到嚴沐風,而醫院就能聯係到呢。
“你說他一會兒就到?”顧嫣然進一步確認。
護士點頭,似乎覺得她的震驚有點莫名其妙,顧聲道:“他也是病人的友人,你可以來他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