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2 / 3)

胡大夫的山羊胡子瑟瑟抖了一抖:“王爺,藥醫不死之病啊~~~”我睜了睜火燎燎的眼:“哪個說他要死了?!告訴你,要麼他活你也活,要麼他死你也死,你選哪個?”胡大夫的兩腿開始跟著山羊胡子同頻率抖動,老子鬆開手:“走罷。”

趕車的奉命下死命抽馬,兩刻鍾趕到安國府門口。

看門的說:“侯爺吩咐不見客……”看見王府的號衣打了個哆嗦,轉過話風:“容小的進去通……”報字沒出口,連老子背後的胡大夫都進了門檻。看門的跟管事的一路半跑半跟,到了大廳,估計有腿快的提前通知,符侯爺擋在門口:“王爺留步。”

我長話短說:“本王帶個大夫,幫小侯爺看看傷勢。”

符鄖單膝跪著抱拳:“王爺恩典臣心領,但……”欲有長篇大論要發表,我拔腿繞路,又被符侯爺擋了。“王爺請留步。”老子火了:“符侯爺,今天得罪定了。你讓進我進不讓進我也進,我進去了,你兒子一沒事我立刻就走。說到做到。你若真擋著,泰王爺我就到你家門口敲著鑼鼓喊符侯爺本王看上你了。也說到做到。左右大家麵子一起丟,丟光為算。讓,還是不讓?”

符鄖侯爺鄭重而深刻地看了老子一眼,讓了。俊傑!我一擺手:“胡大夫,跟上。”

符卿書的臥房烏煙瘴氣滿是藥味,隻能瞧見床上一張慘白的臉。我望著緊閉的雙目吸了一口氣。一個美人坐在床頭嗚咽,兩個丫鬟跟墨予在旁邊守著。都到這個份上居然還有豔福。美人看見我嚇了一跳,一雙淚水漣漣的妙目盼過來,我指點胡大夫:“替小侯爺把脈。”美人聽見把脈兩個字讓開身,一雙眼還望著我,老子沒工夫多介紹,點了個頭:“我,泰王爺。”美人頓時拿帕子捂住了嘴,搖搖欲墜,兩個丫鬟衝上來扶住:“夫人當心。”

胡大夫放開符卿書的手腕慢慢跪下來:“王爺……”老子掛在半天空裏的小心肝被拎的一抖,“王爺,符小侯爺的傷勢……委實太重,恐怕~~~”

我捏著拳頭閉上眼:“恐怕怎的?”胡大夫緩緩道:“恐怕……想好要費些周折。”

XXXXX……老子XXX你個說話大喘氣的!

靠在丫鬟身上的美人搖晃了兩下,撲過來搶在老子前頭,愣生生從我手邊搶過胡大夫的前襟:“當真?!!你說的當真?!!我兒子當真有救~~?!!”胡大夫直著眼睛點點頭,悲壯地再看看我。

我靠,原來美人是符卿書的娘。

符夫人鬆開手,腿一軟坐到地上,拿帕子捂住臉:“人人都說不中用了~~我就知道還有救……我就知道我家卿書還有得救。”幾十歲了還這麼美,若時光再倒退個二十年,唉唉真便宜了符卿書他爹。我半蹲著幫丫鬟攙起符夫人:“夫人你放心,我泰王府的胡大夫隻要沒投胎的都能從閻王手裏搶回來,你安心,符卿書一定沒事。包在我身上。”

符夫人直直地看了看我,又用帕子捂住臉:“孽啊,都是孽~~~”搞得老子的鼻子也有些發酸,伸袖子自抹了一把清水鼻涕,“符夫人,我……”符夫人抓住我的手,淚珠子一滴一滴滴在上麵:“什麼都莫說了,都是孽。隻要我兒能平安撿回一條命來,什麼我都不說了~~~”再撲到床頭抓住棉被:“卿書啊,你睜眼看看娘。你這狠心的小畜生,幹這種傻事你讓娘怎麼活!!!……”

胡大夫捋著胡子說:“夫人節哀。”我重重一跺腳:“還不趕緊開方子抓藥!”

胡大夫密密麻麻開了一張紙的方子,附一個稀奇古怪的目錄做藥引。符夫人搶過去一疊聲地吩咐人去辦。正好空下了床頭的位置給我坐。胡大夫道:“王爺先回府罷,今天藥服下去還不曉得能不能醒過來。小的也要回王府去拿幾味藥過來。”床上的人眼還是緊緊地閉著。我說:“今天看不到他睜眼,絕不離這間屋子。”

胡大夫擦擦額頭,一個人轉身,走了。屋子裏活動的人隻剩下我跟墨予。墨予在實際的場景裏精明了一回,抽身出去還關了房門。

終於隻剩下坐著的我跟躺著的符卿書。我摸了個腳凳坐在床頭,趴著床沿正合適。其實老子心裏實在很窩火,但是情景限製現在隻能演溫情戲。我把鼻涕抹幹淨,碰了碰符卿書的臉,“我最近一直在琢磨,叫你什麼才好。最開始喊你符小侯。雖然名稱生份,喊的時候沒覺著生份。也喊你符大俠,都是在心裏喊。不過你現在的模樣跟大俠也差的忒遠了些。後來喊你符老弟,這名字如今也喊不得了。去掉姓隻喊過一回,卻覺著……卻覺著沒什麼新意。”我把被角在符卿書得臉頰邊掖了掖,“飛天蝙蝠這個名字,你說我敢當你的麵喊就割了我的舌頭。要麼我把飛天兩個字去掉,喊你蝙蝠。蝙蝠,你看怎麼樣。”清水鼻涕沿著我的鼻管又要躺下來,我再抹了一把。“其實飛天蝙蝠這個名字不錯。你別的毛病沒有,就是死心眼。你說你怎麼就不知道變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