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裴法凝開車緩緩駛進老海街的後巷。那裏邊多是低矮、破舊的出租房,裏邊住的不是躲事兒的,就是暗娼。
程北鬆叫他把車就停在巷口,兩個人走進去。裴法凝擔心著一種這樣做,程北鬆會吃不消。後來他想想也沒事,大不了最後把程北鬆背出來。到目前為止,裴法凝都認為,程北鬆叫他來純粹是因為自己身體不好,想找個搭把手的。直到進入老戲院後院的小屋時,他才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那間小屋地中央又把長長的躺椅,四周貼著牆跟,淩亂的堆滿了戲院裏不要了的舊行頭。程北鬆也不管灰大,直接坐在了躺椅上。喘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發票,交給裴法凝,說:“你好好看看,待會咱倆一起卸磚。”
裴法凝萬般無奈的看著這張如天書一般的積木拆解圖,說:“卸磚?哪有磚呀?”
程北鬆指了一下屋角的土炕,看著裴法凝說:“在那個土炕裏塞著,來,先把它拽出來。”
裴法凝這才注意到那個土炕,但他實在看不出來什麼蹊蹺。隻見程北鬆將土炕窄麵上的磚一塊一塊抽出來,形成一個長方形小門,裏麵確實能看到另一層青磚。磚下麵不著地,而是墊著圓木。
“你怎麼老幹這些我們普通老百姓不幹的事情,土炕裏還能藏東XC的什麼?”裴法凝一根煙還沒抽完,就扔到地上撚滅。也走過來,蹲下順著舉行小門朝土炕李看。
“那裏頭是口棺材,棺材裏是我奶奶。”程北鬆已經開始伸手找繩子了。
“嘖!天呐……程北鬆,你這個忤逆不孝子孫。你奶奶的棺材叫你挖出來,還給塞到土炕裏。你不怕遭報應!”裴法凝有點抵觸。
“我不藏,這個棺材和裏邊的屍骨會更慘。我這是為她好,她得感謝我……過來幫我拉繩子,把它拽出來。”程北鬆又開始落汗珠,裴法凝隻能伸手幫忙。
棺材拉出來之後就是拆磚槨,裴法凝看著寫寫畫畫、密密麻麻的發票,說:“你確定是那麼回事?所老實話,既然是磚,不如敲開算了。”
“磚有一定厚度,且緊貼棺材,一般打擊力度敲不碎。如果你使得力道大一些,不僅會被別人聽見,還有可能破壞棺材。這東西可有年頭啦。”程北鬆一邊琢磨磚結構,一邊解釋。
沒辦法,裴法凝也隻能從了他,跟著一起琢磨這些怪異的青磚。
根據發票標識,第一塊像鑰匙一樣的磚長得就像一個長方體,然後分別在四個長邊截麵上,不同的位置上長出四個小長方體。這塊鑰匙磚是在所有磚都卡好之後,卡磚人在某一個位置上留一個“鑰匙眼”,然後把鑰匙磚插進去,在轉動方向。四個小長方體就會分別卡在周圍榫卯磚的縫隙裏,這樣就算是鎖上了。然後再用青泥,把所有磚縫摸一遍,這個磚槨就做成了。
所以鑰匙磚露在外麵的那個麵和別的磚不一樣,它是一個正方形。
程北鬆在磚槨表麵找到這個正方形以後,用一把小刀把周圍的青泥刮掉,出現一個圓形的洞。他試著去扭,但卻扭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