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從口袋裏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然後朝旁邊的一位警員耳語了一番,那位警員立刻遵命敬禮並小跑著離開。不一會一輛套著兩匹馬的馬車朝著狹窄的通道裏退著行駛了進來。它隻能這樣進入市場,因為沒有足夠的寬度能夠供馬車調頭。在警員們的攙扶下走向馬車的警長邊走邊說。
“先把他們帶回警局”
“是的長官!”
“記得帶上幾個證人!”
“是的長官!”
“對了,我怎麼都沒有看到公爵夫人的那隻公雞呢,渥茲華斯警員?”
剛準備上車的警長又轉過身來,被叫到的警察頭上一驚立刻以同樣洪亮的嗓音回答,並四下搜索了一番後指向一處。
“是的長官,或許在那兒!”
警長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到一隻穿著裙子的肥碩屁股正在扭來扭去。發生了這樣的騷亂,那位正在挑揀鮮魚的太太卻沒有任何反應心情很好的哼著小曲。警長皺了皺眉頭將抬起的腿又放了下來。他張了張嘴略顯無奈的看向新人。
“渥茲華斯警員,請問你今年多大?”
“嗯?18歲長官!”
突然被問起年齡的新人原本緊張的表情此刻又增加了一絲不解。警長眯起了眼睛看著他。
“你是單身?”
“啊?嗯!”
“確實是個十分難以忍受的境況,但是!”
這一次不僅僅是這位新人警察,周圍的人群也一頭霧水,不過接著警長說出的話令所有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別輕易放棄愛情,這種肥胖的女人隻會把一個男人對愛情的美好幢景全部碾碎!”
“……”
雷金納德警長哀愁的看著那個搖晃的肥臀無奈的搖著頭。他的一番話令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過了半天眾人才反應過來。人們都哄笑了起來,警長也跟著眾人一起笑。新人無比尷尬的杵在原地,除了額頭上淌下一層汗水。
如果他們能稍微仔細一些就會發現,他們尋找的那隻公雞此刻正在那位夫人的腳下走來走去啄著地上灑落的一些麵包屑。或許是公雞感覺自己“主角”的地位被這個新人搶走了,竟然自己從胖婦人的裙子裏鑽了出來打了一個響鳴。
“喔——!”
公雞的打鳴果然使正在哄笑的人們逐漸收住了笑聲,它成功的再一次喚回了眾人的注意力。這個畜生開始自鳴得意,吸收著眾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悠閑的踱著步子,偶爾低頭啄上一口。留著W形胡須的警長更是緊盯著它,賣魚的另一位攤主突然一拍腦門。
“哦,是我早上吃剩的麵包渣滓!”
“噓——!”
警長嘴前豎起一根手指阻止了對方的說話,他躡手躡腳的慢慢靠近目標。傲慢的畜生似乎還沒有發覺依然昂首挺胸的向眾人展示它“主角”的魅力。距離不到幾步遠的時候警長慢慢的彎下腰跪下了一條腿,最後幹脆貼著地麵爬著靠近,當看準了它轉過頭的一瞬間猛地撲了上去抓了個正著。被抓住的公雞一邊撲棱著翅膀一邊打鳴,這一次明顯沒有了方才的氣勢。人們甚至覺得聽起來簡直像一個落敗男人的嚎叫聲,而且越聽越像。不對!難道這隻雞已經不是雞而變成了一個男人?不過人們很快就明白了一個讓他們膛目結舌的事實,原來發出嚎叫的並不是這隻公雞而是被胖婦人揪著耳朵提起來的警長大人。
“嗷——!快住手,我錯了老婆!”
“老婆?”
眾人一陣吃驚,原來被嘲笑的女士正是警長先生的太太。化著濃妝的警長夫人抽蓄著肥胖的麵孔,那憤怒的表情連圍觀的人們都忍不住咽下口水。
“還記得你早上出門對我說什麼嗎,培波?”
“你今天美極了寶貝,我希望晚上能吃到你做的古式燒魚!”
此刻的警長再也不見了方才威嚴的形象,他怕極了,臉色發白。
“古式燒魚?沒錯,但是你再也吃不到了!”
“不,親愛的別這樣生氣!”
警長夫人氣憤的嘴唇都在顫抖,盡管他的丈夫此刻像一隻嚎叫的豬她也不想輕易饒恕。她沒有注意到這吵雜的市場裏有她的丈夫,當她轉過身的時候卻霹靂般的發現他的丈夫正在以她作為笑柄製造醜聞。這種恥辱令她不會輕易饒恕這個靠她娘家成為警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