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趕到了,尤萊亞和雷克斯順從的舉起了雙手。警察們喘著氣看著這兩個年輕的罪犯。令他們意外的是他們竟然沒有反抗,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因為如果遇到抵抗的話他們一定會使用強行措施,甚至還會使用暴力。毆打小孩的心情並不會讓他們感到愉快,相反還會覺得有點丟人。還好犯人比較知趣乖乖的舉起手低下了頭,他們隻需要銬住這兩雙肮髒的小手,然後將他們的腦袋按成90°,剩下的就交給警長來審問。
年過不惑的警長富態的身軀經過劇烈的奔跑此刻猶如風中殘燭。他滿頭大汗彎腰扶著膝蓋,雙腿不由自主的打著顫。盡管已經進入了春天,但是冬天的寒冷似乎也隨著發芽的樹木一起進入了春天。這樣一番運動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是暢快的事,但是對於這位出門就坐馬車的警長大人簡直是懲罰。如果不是這個新來的警員匆匆的稟報有案件,他可不會放著舒舒服服的警局不坐跑出來練跑步。出來了以後才發現竟然隻是個不必他出馬的街頭小案子。一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此刻正壓著犯人緊張的低著頭的那個新人,環顧了一番寬度不到5米的狹窄市場,一向喜歡寬敞的警長大人開始抱怨了起來。
“真是個擁擠的地方!而我非得在這裏抓捕兩個街頭小偷,你說是嗎渥茲華斯警員?”
“是、是的,雷金納德警長,或許這個案子會特殊一些!”
新人滿頭大汗,不知道是因為方才的運動還是因為緊張。警長皺起了眉頭摸著自己的兩撇W型胡子,瞪著說話的新人偏著腦袋故意問旁邊的另一個警員。
“失主是誰?具體的經過再敘述一遍給我,讓我看看是否特殊?”
“是的警長,失主是斯波爾丁公爵夫人,屬於她的雞今天早上被這兩個孩子偷走了,目擊者是切爾西太太。她是為斯波爾丁公爵夫人飼養家禽的飼養員,今天早上9:15分切爾西太太打算把養好的雞全部賣給收購戶,但是突然被這兩個孩子衝出來搶走了一隻。我們在巡邏的時候遇到了報案的切爾西太太。”
被問到的警員工整的回答,警長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斯波爾丁公爵夫人?是有點特殊!”
盡管看不出警長大人嘴上所說的特殊應該有的表情,但是他走到金發孩子麵前猛的抬起了他的下巴。警長思索著這位斯波爾丁公爵夫人是何等人物,而她的親哥哥又是本市的市長。紛亂的人群因為犯人被捕逐漸平靜了下來。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尤萊亞倔強的眼神與警長對視著,他才不會像雷克斯那樣天真的相信這些所謂的人民公仆。雷金納德警長一看到這雙眼睛就愣住了。他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他一看到這雙眼睛竟然忍不住想打自己一個嘴巴。仿佛立刻自己的靈魂深處隱藏著某種肮髒,在這神聖不可侵犯的少年麵前需要下跪和贖罪。警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輕輕的鬆開了手。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在抗拒傷害這個少年,盡管他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他轉過頭裝作不在意的看向金發少年的同夥,那個腦袋被壓的低低的戴著鴨舌帽的男孩。鴨舌帽?這種司空見慣的帽子此刻不知為什麼他總想把它猛的掀開丟到一旁。剛才那種被偷窺的感覺此刻令他感到有些氣憤了。他將手伸向那孩子的帽簷,忽然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怒斥聲。
“別碰他!有本事衝著我來!”
尤萊亞怒氣衝衝的朝著警長吼叫。人群一陣唏噓,誰也沒想到這個方才一直很紳士的孩子突然變得如此狂躁。戴著鴨舌帽的少年此刻成為人們十分警惕的存在,他們注視著他猶如注視著一顆定時炸彈一樣恐懼。
雷克斯知道尤萊亞想維護自己,他試圖抬起頭來看看這位警長是否是個可以溝通的人。但是押著他的警員卻格外賣力,任憑他怎麼掙紮仿佛一座石山一般不可動搖。警長眯起了眼睛感到一絲不快,但他已經不想回頭去看那個孩子。
“我聽到人群裏有人喊‘崩體’?”
警長詢問周圍的人群,剛才那位女店主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她指著雷克斯驚恐的說道。
“是他,這孩子有一雙紅色的眼睛,是那瘋狂的魔獸象征!”
聽了女店主的指控,人群裏立刻哄亂了起來。人們紛紛搖頭,懼怕的慢慢向後退去。
被押成90°的雷克斯掙紮了起來,他知道這些人說大是他自己。尤萊亞大聲的命令他道。
“不要掙紮雷克斯!我知道你不是的!”
雷克斯聽了尤萊亞的話不再掙紮。尤萊亞憤怒的眼神瞪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女店主。女人立刻像犯了大錯一般驚恐,雙腿一軟癱跪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雷金納德警長感到有些尷尬。他本來不應該尷尬,但自從被尤萊亞的眼睛洗禮以後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向著這個陌生的孩子說話。但是作為一名以撒加警署的警長,他不能做任何有為公正的事情。因此他不能說話了,最起碼在這裏不能,或許在這個少年麵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