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他是個喜歡跟蹤的……”
蘇停了下來。保鏢，跟蹤。當這些詞被接連說出時，勾起了某種她不得不去正視的懷疑的思緒。為了使自己不再想下去，蘇朝四周望了望。
“那兩個人怎麼去了那麼久，不會是又打起來了吧？”
“打、打起來？”
“不不，我隨便說說的……”
出了餐廳，夜晚的寒意一下子滲進身體裏。女孩子們都縮起了脖子。
在十字路口，蘇說著和夏珂還有其他地方要去，向唯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就拉著他與另外兩人分開了。
“你沒跟我說接下來要去哪啊？”夏珂疑惑地問道。
“我是想讓他們單獨相處一會啦。而且……”
街邊的櫥窗都亮了起來。在流動著的由霓虹和車燈組成的光線裏，蘇將比吉貼在冰涼的鼻子上，從玩偶身後發出悶悶的聲音。
“我想走回去。”
“可是你不是怕冷嘛……”
“沒關係。”
“好像少了點什麼。”
走出去很久之後，蘇撅起了嘴。“不是說要有約會的樣子嗎？”
夏珂愣了下，握起她的手。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啊。”
溫暖的觸感隔著手套傳了過來，令人微微地心跳加速。保持著手牽手的姿勢，蘇突然變得很想說話。
“人都是獨自一人來到這世界上的。隨著時間流逝，身上就被套上越來越多的枷鎖。”
“身邊的每個人都是一條鎖鏈，以至於不能隨心所欲的離開。”
“我一定是……在上個地方失去了所有的枷鎖，所以才會逃走的吧。”
蘇用力地握緊了對方的手。“你會那麼做嗎？”
“什麼……”
“剪斷所有的鎖鏈離開。”
夏珂看著她，沒有吭聲。
不知不覺間已經可以看到基地的大門了。此刻沒有什麼人經過的道路上，隻有安靜的路燈和不時刮過的風聲。
在心底反複醞釀的那句話，終於忍不住間爆發了。蘇拉住對方，兩個人一起停了下來。
“對你而言，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夏珂沉默著。過了一會，他反問道。
“你希望是……怎樣的存在？”
這樣說著的他，眼神裏有蘇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東西。
那是，哀傷。
幾乎是一瞬間蘇心裏就有了答案。不想失去他。因此，無論他有怎樣的秘密，自己也打算與他共進退。
失去這個人，自己會感到撕裂般的痛苦吧。
就是這樣的存在。
想到這裏，蘇踮起了腳尖。
“唔？”
夏珂的臉一下子變得很近。蘇笨拙地在對方唇上落下一吻，接著綻放出燦爛得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笑容。
“沒事了。已經……決定了。明天見！”
在徑直跑開的蘇身後，夏珂習慣性地快速掃視了一圈四周。他換上嚴肅的表情想著什麼，然後自嘲地笑了一下，慢慢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