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過了良久才歎了一口氣,緩緩道:“找到玲瓏珮,你自然會想起一切。”
鄭懿早在鎖靈術解開之時就想起自己曾經將自己的記憶封印在她娘親留給她的玲瓏珮中,三年前穿越回現代,那塊玉佩也一直跟著她。
隻是回到這裏之後,她的玲瓏珮就不見了。
她直覺她失去的部分記憶應該就是在玲瓏珮中。
“在此之前,我須告誡你,莫要和北燕皇室走得太近。”黑衣人又接著道。
鄭懿想,莫非這個師父與北燕有什麼仇怨不成?先是叫她不要和容述走得近,這會兒又提醒她與北燕皇室保持距離。
不待鄭懿開口詢問,那黑衣人卻丟給她一塊硬物,“若出了什麼事,帶著它來隱河城找我。”
鄭懿抓住手中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塊木牌,方形,四角磨得圓圓的,看得出有了些年歲,而且木牌的材質與尋常木頭也不一樣,這種材料異常堅硬,鄭懿用腰上掛這的匕首的柄在上麵重重地劃了劃,居然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正在思考間,她的手腕卻忽然被抓起,鄭懿本能抬手攻擊,卻見那人抓著她的手,兩指浮在她的脈搏上,似乎是在把脈。
她這才放緩了動作,任其把脈,隻不過心裏仍是沒有放鬆警惕。
過了一會兒才那人開口說道:“你的內力的確是沒了,但是似乎也不是全無。”
鄭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以等待下文。
“我也看不出是什麼緣故,”說著他鬥篷裏的手伸出來,掌心躺著一枚泛著碧光的玉石戒指。
鄭懿猶疑地停頓了一會兒,隻聽得黑衣人道:“這是一枚暗器,用以自保。”
黑衣人的話冰冷,似是毫無感情,但鄭懿卻敏銳地聽出了幾分關心,她自那人手中將戒指拿過去,試了一下,卻發現這個戒指實在有些大,隻好將其收入袖中。
“謝謝。”鄭懿輕聲道。
這聲感謝鄭懿倒是用了十分真誠,她的確是由衷地謝謝,雖然她一直奇怪這個“師父”雖然一直以長輩的口吻在與她說話,但卻沒以師父自稱過,而她的態度並不恭敬,根本不是一個徒弟該有的樣子。
那人聞言身體似是頓了頓,旋即轉過身,沒有再留下隻言片語便消失在了小院中。
鄭懿默默地收回目光,她現在沒有武功,最多也就是身負幾項異能,這個師父臨走前來跟她道別,而這枚戒指…
鄭懿將戒指拿出來,低頭看去,目光落在戒指上,隻見那枚戒指渾身碧綠的顏色在月光下泛著瑩瑩的光澤。
這個東西似乎也不尋常,她知道古人常將戒指作為身份的象征,而這戒指明顯是一枚戴在拇指上的扳指,且這玉石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絕非俗物。
這扳指定然不是一枚暗器那麼簡單。
一陣冷風迎麵而來,鄭懿感覺有幾分寒意,看看月色,才察覺已是深夜。
握緊手心的扳指,鄭懿轉身往屋內走去。
一進屋便看見歪在門邊,正靠在門旁擺著的一隻大瓷器旁邊的瓊蕊。
鄭懿不禁一笑,那個容述想必是等瓊蕊一進屋邊點了她的昏睡穴。殊不知她早已發現他,才故意讓瓊蕊進屋取披風,給了他一個機會。
那小子武功十分不錯,雖然沒能讓他輸了賭注,但也算不打不相識,且他十分坦然,倒是讓鄭懿對他有幾分欣賞。
鄭懿不禁笑了笑,彎腰攙起正昏睡的瓊蕊,將她扶進內室的軟塌上,給她蓋了張毯子,心想她又不會解穴,隻好讓這丫頭睡到明天自己醒來了。
鄭懿解衣躺到床上,閉上眼,巨大的疑雲卻盤踞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從她恢複記憶並發現有部分記憶沒有回來開始,她就一直被這些疑問困擾著,關於她的過去,她目前所知道的和她身邊的人所知道的,似乎都隻是冰山一角,還有更深的東西埋藏在她沒有回來的那部分記憶裏,還有,她的玲瓏珮到底在哪兒?
這是她找回那些秘密的關鍵,看來,要想尋回那一部分被她封印在玉佩中的記憶,她必須找回玲瓏珮,而要找回玲瓏珮,恐怕她得從三年前的事開始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