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到底……”花九歌剛問到一半,白玄影已經若無其事地放開她往前走去了。

“哎——”花九歌伸出手去,“我說你能不能尊重……”這次換她乖乖閉嘴了,因為抬頭的瞬間,她恰好看到旁邊的桃林裏騰空躍出的幾倏黑影。

“小心!”於她而言,大腦的反應總是要比動作慢半拍。

等她回過神來時,身體已經擋在了那些黑影前。幾道白光齊刷刷地向她射來,等她想要逃開的時候卻已經為時已晚。

身後的紫光如同一輪新月乍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過幾抹黑影,轉眼間,黑影站立處隻剩下一團濃黑的煙霧,徐徐升騰,然後消失在了桃林中。

“你沒事吧?”紫衣翻飛間,白玄影已經到了她麵前。

“你皺眉了?”花九歌看著他的額間,突然就開口笑出來聲,“原來你也會緊張……”

話音未落,人已經輕飄飄的向側邊倒去了。

而他,恰好伸手將她接在了懷中。

“疼。”山洞裏,他將她輕輕放在石床上。昏迷中的她皺了皺眉,嘴裏小聲嚶嚀著。

床上的人兒雙眼緊闔著,額間有微微的皺痕,帶動著蝶翼般的睫毛也微微顫動起來。陽光順著洞頂的縫隙爬進來,和煦地鋪在石床上,將她側臉的線條映襯得更加柔和。

他看著她,突然就有些無所適從了。

“疼。”她狹長的眉緊緊蹙在一起,嘴裏不自覺又輕嚀了一聲。

他在石床邊坐下,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眉心,再滑到臉頰。她是自然之女,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最多半柱香的時候便能自動愈合。

可愈合的過程卻是極其痛苦的。

想到這,他微微擰起了眉,然後將她從床上扶起來,準備幫她踱氣運功。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淺粉色的廣袖束腰褶裙,前些日子他讓侍女送了幾套女裝過來,當時他便覺得,這身裝束一定很適合她。

微涼的指腹滑過她雪玉般的肌膚,突然就有種異樣的感覺略過心頭。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三界之內,想上他床的女人很多。比她漂亮、比她嫵媚的也不是少數,可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她卻是第一個。

直到很多年後,他偶爾還會暗自揣度,自己究竟喜歡她什麼?

因為她救了他?可三界之內,能為他放棄性命的女人也不在少數。因為她單純善良?可他並不認為自己喜歡的就是單純善良的女人。

他思索了很久,卻一直沒思索出答案。

後來被封印在女媧石中那些年,他才突然明白,或許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不需要理由的。

可是那時很多東西都已經物是人非,而他對她的喜歡也不過隻剩下最後那一絲執念。

他還未成為魔族帝君時,便看過很多女人的身體,從前都是她們自己脫光了爬上他床的。但他從來沒有碰過她們。往往這種時候他總是采取避而遠之的方法,因而也練就了一手搭建房屋的本事。

可能是時間太過豐盈,很多事他都喜歡親自動手做,極少動用法術。

當然,烹飪除外。

不過他其實也根本用不著吃東西,隻是偶爾覺得自己想體驗一下生活,會吩咐廚房做些吃的。

而要他自己動手,就純屬是在與自己較勁的時候。

從前他也沒覺得那些赤裸裸的身體有什麼不同,可如今,當他將她的最後一層裏衫褪到肩頭時,動作卻遲凝了一下。

恰好在這時,她很配合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