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一個月後。

成親前夕,新郎新娘依禮是不能見麵的。所以花九歌暫時被送到了白玄影的另一處別院,明日他便要從這裏將她迎進國師府。

一時之間,國師大人要娶親的消息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不知多少待字閨中的名門小姐為此傷心不已。

這些花九歌當然不知道了,在國師府的這些日子,她確實很難得出一趟門。並非她不想出去,可一出去身後就要跟大群護衛,這讓她覺得太招搖過市。

況且有那麼多人跟著,做什麼都覺得不自在,還不如待在府中睡覺來得痛快。

白玄影派了禹隨她一同過去,這種時候他隻想將她守牢了。隻要再過一段時間,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找到方法將她魂魄中的靈力歸為原位的,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被三界各族覬覦,也才會真正的安全。

可是……

若能得到她的真身,此時當然就容易得多。但現在她的真身在離夜身旁,且那身體與離夜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他不想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禹是他最得力的下屬,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多是很更像是朋友,隻有將九歌的安危交到他手裏,他才能安心。

可花九歌卻不這麼想。

禹是個深邃沉鬱之人,而花九歌偏偏生性散漫慣了,織錦也就罷了,好歹大家都是女生,況且這些日子和織錦也都熟悉了。但禹不同,身邊多了這麼個人總教她滿心不自在。

但教她不自在的還不止這麼一個人,偏偏傍晚的時候,這宅子又迎來另一位不速之客——她所謂的妹妹——花婉瑜。

那日花九歌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連花父這些日子沒沒再來過,可這花婉瑜卻偏偏又跑來找她,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她實在有些揣摩不透她的意圖了。

花婉瑜是和鈴香一起來的,花九歌本想避而不見,可無奈這別院的仆從已經將人領了進來。

此時花九歌正在房間和織錦打賭,猜明日迎親的花轎會什麼時候到。花婉瑜走到她麵前,向她微微施禮,“姐姐。”

“哎——”織錦立馬上前去攔在她們麵前,“你們怎麼進來了?”

然後又對著仆從吼道:“誰讓你們放她進來的?”

“這位小姐說是九歌姑娘的妹妹,所以……”仆從立馬低下頭去。

“織錦算了,既然已經來了,你讓人去泡茶吧!”花九歌揮揮手,讓仆從先下去了。

織錦雖然生氣,但也悻悻地去吩咐茶點了。

“花小姐這麼晚來找九歌,應該不隻是來認這個姐姐的吧?”花九歌笑,眼底卻一片平靜。

“姐姐可否借一步說話?”花婉瑜的目光略過門外那些守衛和屋內那些侍女。

“這……”花九歌故意很為難,然後又笑,“我看就不必了吧,你有什麼話再這兒說,我也能聽明白。”

“是關於九明哥哥的事兒。”花婉瑜眼神真切,倒不似平常那般裝模作樣。

“九明哥哥怎麼了?”不管有沒有兄妹親情,可在花家,花九明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若他真有什麼事,她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花婉瑜又為難地看了看屋裏那些侍女。

花九歌無奈,“跟我來吧!”

然後將屏退侍女,將她們帶到了裏屋。

反正禹大人安排了護衛時時守在門外,她不信花婉瑜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說吧!”花九歌看著眼前的女子。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婉瑜想姐姐了。”花婉瑜眼中一點一點攢出了笑意,然後向花九歌走過去。

“你想幹嘛?”花九歌警惕地看著她,作勢就要喊。

一隻手突然卡上了她的脖子。

是鈴香。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明明前一刻,鈴香還畢恭畢敬地站在離她幾米之遙的屏風處,怎麼會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