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淚水的開始都將在旅途中被蒸發成無法觸摸到的水汽,隔著玻璃的親吻,再多遠的地方眼睛隻能容下你的背影,天隻有兩種顏色,有你,沒有你。生活隻有兩種悲劇,沒得到你便失去你,得到你之後就失去你。
後者所蘊含的心痛是以為戒不掉的毒藥,自以為是的,是怕失去你的自卑,我曾自私地想,你的愚鈍使你能不顧一切的留在我身邊,但是如果我什麼也給不了你,我又有什麼借口禁錮比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我已經如此不幸的失去你,但願你再沒有機會失去所擁有的一切。
當我已經不行的愛上你的時候,更不幸的是我知道失去才發現無論多愛你,你要走,我連祝福也做不到。
坐在馬車裏,華生早已習慣沉默的等待真相的到來,他身旁的那個人已經做完了一切,他隻是一個記錄著,連參與者都隻是勉強,他的推理和判斷中是會被打斷或是推翻,他知道自己是錯的,他不在乎自己在他眼裏是否還是聰明的,他需要一個傾聽的人。他希望他在意他的言行,他不是空氣。
他做不到要求他或是拒絕他。
隻是想著忍受他,會有一天要離開他,那麼以後有誰願意這樣包容他,他的孤僻,華生想著他淒清的眼神,他多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啊,不是我給不了,是他不想要,他不想要我近似於憐憫的溫暖。
哪怕他不知道,我是因為愛,而非可憐。
沒有人需要知道,我會讓瑪麗幸福,她至少要比我幸福。
而我無法了解自己是否幸福。
馬車停下來了,而福爾摩斯身上煥發出的光彩才剛剛顯露。
海風還來不及吹滅海麵上唯一的光亮,一盞搖搖晃晃的燈光模糊的漂浮在半空之間,被黑色包裹的軀殼,還有零碎的腳步聲緊隨其後,一樣的禮帽下,不同的頭顱中的思想,都不得窺得一分。
然後是有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海風開始起舞,從身後延長到無盡的黑暗中,海麵上像有一個在等帶著的巨獸,他張開了口,隻能看到東西進去,而沒有東西能掙脫著黑暗的囚禁。
燈光還在行走,然後又離開了海邊。然後又是水聲,這次是巨大的,因為有人也墜入巨獸的口邊。
“
該死的,福爾摩斯你不會遊泳幹嘛要跳進去?”然後一個身影,也縱身入水,在黑暗的夜幕下,在安睡的城的海邊,是不斷翻滾的水聲。“該死,這水流會把福爾摩斯帶到海的中央的。”
海浪撲在臉上,他緊握手中的盒子,緊閉的雙眼讓他看起來比平常的冷漠堅韌多了幾分脆弱,那種帶著奇異美感的脆弱,像在人間受難的天使,他折了翼,甘願墜落地麵,因為遇見了愛的人,感受到了人間的光與熱,天使真正的痛苦,他愛的人還沒有愛上他,像是最蹩腳的故事劇。
“好,我抓到你了,現在抱住我,讓我往回遊。”
但是巨獸已經將大口張開,他在召喚,他的獵物,他需要殺戮,來吧,來吧,是風的語言。他們的齜牙咧嘴,就要把他們撕開了,巨獸向下拉扯身下,狂風切割上身,已經沒有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僅存的是手掌間溫暖,經過身體的接觸而傳導。
在與這世上最強大的敵人搏鬥時,力量顯得渺小。
但是不會停止鬥爭,
如果我都不放棄你
你有什麼權利放棄你自己
你又有什麼權利放棄我們的曾經
如果死神都將我們捆綁
那就沒什麼能將我們分開
但是
還是遺忘了
命運
注 定一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