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鸞的改變(2 / 2)

青鸞奇怪,夜裏的山路又不是沒有走過,怎麼今天心裏‘突突’的直跳,總感覺有什麼不安?

然後不經意間,瞥見了遠方山穀處的半空中有一道藍光一閃而過,青鸞心裏又是一跳,駐足再仔細看時,又什麼也沒有了。

她確信她沒有看錯,決定親自去看個究竟。

······

時間稍微倒回一點點,在青鸞剛剛醒來的時候,遠處山穀處的半空中,正有一人一蛟彼此對峙著。

那人身穿一身灰白色的道袍,袍子樸實無華,有些陳舊,腰間別著一枚翠綠色像是玉佩卻又不是玉佩的東西,中間有一個小箭頭發出一絲盈盈弱弱的光,正指向對麵身長百米的巨蛟。

那人道,“赤蛟,好久不見。”

赤蛟擺動著尾翼,暗紅色的鱗片遍布了全身。

它眯了眯眼,難掩震驚“司徒長老,是你?”

那人竟是青鸞白天跟蹤過的突然出現在穀山村的神秘老人!?如今他換了一身與白天截然不同的道袍,道袍仙袂飄飄,偶爾隨著微風輕舞,與普通人平常穿的衣服更加格格不入。

赤蛟雙目呲裂,露出鋒利的牙齒。它反諷道,“自從碧落三百年前叛逃出宮我就知道會有今天,可我怎麼也沒想有到來的人竟然會是你,怎麼,你也想對碧落趕盡殺絕嗎?”

司徒長老此時卻再也不複平日裏的溫和慈祥和居高臨下,他神情黯淡滄桑的看著赤蛟,看上去十分痛苦,“不是的,你誤會了,我這次會提前出關就是因為聽說宮裏打探到了碧落的下落,所以才親自前來想放碧落一條生路,可是我沒想到她三百年前就已經···而且她竟然···難怪宮主她們這幾百年來一直都探查不到‘寒鴉’的下落。”

赤蛟看一眼司徒長老腰間別著的‘天星羅盤’,就是那個像是玉佩又不是玉佩的東西,眼裏的恨意一覽無遺,“可是隻要你們有天星羅盤你們最終就還是會找到寒鴉,所以你才會站在這裏,不是嗎?!可憐碧落當初費盡心機才將寒鴉帶離大極瀚宮千萬裏之遙,沒想到最後還是徒勞···”赤蛟語氣深沉,給人以曆經世間百態的滄桑之感,它恨恨道,“司徒長老,你已經親眼見證了碧落的悲劇下場,難道你真的還想再製造下一個‘冰凰’?十代冰凰,你們已經葬送了十個風華絕代的女人了!”

司徒長老痛楚難當,聞言好像一下老了好幾百歲。

那赤蛟卻不打算放過他,接著指責道,“前幾任冰凰我不知道,但是碧落,想當初碧落是何等傲然又溫情的女子,她的遺世獨立,還有她的款款深情、她的殺伐果斷,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脆弱堅強又讓人疼惜畏懼的女人,她本應該是個小女人卻讓你們硬生生推上了人形殺器這個所謂的‘寶座’,但是你們呢,她為你們大極瀚宮讓自己沾滿了鮮血,扭曲了所有的真性情,你們大極瀚宮又是怎麼對她的?”

司徒長老無言以對。

赤蛟說的他都明白,當初他又何嚐沒有極力阻止過?可是水從高出流向低處是不變的定律,他一個人的反對又怎麼能抵得了眾人的堅持。沉默良久,司徒長老隻能無能為力的道,“赤蛟,大極瀚宮的宮規不是我能改變的。”

赤蛟大笑,“哈,你在推諉?所以說你也不認同大極瀚宮的宮規?司徒,那幫老家夥裏就隻有你還算有點人性。”

可是司徒長老卻隻是搖了搖頭,“不,我這次前來的確是要放碧落一條生路,但是她既然已經隕落,我就必須把‘寒鴉’帶回大極瀚宮,赤蛟,我這也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