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原本就是殘酷無情的,對於士兵來說,如何在戰場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倭國訓練軍隊的方式雖然有悖常理,殘忍無道,但卻也增加了一名士兵活命的本錢,這一點上,卻也沒什麼錯。”白屠淡漠道。
幾名副將聞言,相繼沉默。
“大帥,雖說這些倭兵打仗不要命,但與咱們東海軍比起來,卻也差距明顯,經過這半日的試探性攻擊,敵軍的戰力咱們也摸清楚了,末將不解,大帥為何還遲遲不進攻?”一名副將詢問道。
白屠麵無神色,搖搖頭解釋道:“正如咱們了解他們的深淺,他們也應當了解我方,既然如此,倭軍統兵之人應當明白,繼續耗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可倭軍卻沒有退兵的打算,顯然是有備而來。”
“大帥是擔心這些倭奴人有陰謀?”一名副將道。
白屠點點頭道:“也許是陰謀,也可能對方尚隱藏著我們不知道的戰力。”
倭國不論怎麼說,也是個上千萬人口的大國,不可能沒有在戰力上能與東海軍匹敵的軍隊。
白屠估計,這支軍隊定然存在,而且絕對不在少數。隻是他不明白,對方為何不派他們的精銳上陣,反而派一群雜魚送死。
這說的一點也不誇張,這些倭兵根本就是一群炮灰。起初東海軍戰士隻是不習慣倭兵那不要命的打法,短期內雙方才有了僵持的可能。可隨著東海軍兩都人馬加入戰局,倭軍雖然也派出了三倍兵力,卻難以抵擋東海軍的瘋狂殺戮。
雖然這些倭兵打仗不要命,可東海軍戰士又豈是泥捏的,要比狠,其實雙方如是猛虎對上了凶狼,半斤八兩罷了。
這短短盞茶時間,戰場中央,倭軍已處於劣勢,幾乎被東海軍壓著打。
形勢對倭軍極為不利。
不少倭軍大將看著戰場中這一幕,麵色皆顯得難看,雖說他們在心底早就明白東海軍的強大,但真正見到這一幕後,還是不免心驚肉跳。
五倍的兵力才堪堪與東海軍相敵,也就是說,要想穩穩的消滅這支東海軍,他們至少得付出百萬之眾。
當然,這一假相的前提是,他們一方沒有更精銳的軍團。
在如今倭軍一方的高層將軍中,亦稱總大將,倒是顯得比較平靜,畢竟這些人中大部分都參加過二十年前那場戰役,對大秦精銳大軍的戰力早已有了一個直觀的感受,這些年針對東海軍他們也沒少下功夫。
不過,對於一些較為年輕沒有經驗,卻位居高位或者重要位置的將官來說,就顯得有些緊張或是氣憤。
森木信長便是最氣憤的一員。
一方麵他氣憤戰場中倭軍戰士被東海軍壓著打,幾無還手之力,此幕不論怎麼看,都讓他覺得十分刺眼,而另一方麵,他則氣憤倭王以及那指揮作戰的總大將,明明手裏有能與東海軍相抗衡的精銳大軍,卻偏偏隱藏不出,反而讓一群根本沒有經受過多少訓練的普通足輕去送死。
雖說這樣的足輕,在倭國境內,一抓一大把,可這些足輕隻要多加訓練,數年後,照樣能成為一支精銳,可此刻卻全部成了炮灰,草草結束了自己短暫的生命。
森木信長見到這一幕,不由來生出一股悲涼,心底對於將倭國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那種也許可稱之為野心的東西逐漸深深的在心底紮根下來。
他有野心,同樣他也有能力,而有能力卻無法獲得與能力相匹配的地位,森木信長心中極其的不平衡,在他的眼中,那些所謂的總大將,也不過爾爾,這些天在梟首城中,他也一一見識過那些人,甚至於還與其中一兩位交過手,不得不承認能夠成為總大將,還是有幾把刷子,可與他信長相比,還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