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中有人影晃動,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就好像在半空中飄浮一般,不時有森森寒氣湧現,偶爾有綠芒紅星閃過,帶著邪氣,詭異萬分。
“這是本尊新納的霧奴,老家夥能看出些門道嗎?”血冥得意的說道。
星火和曉傑被霧奴包裹其中,盡管張大了嘴歇斯底裏不住吼叫,卻傳不出一絲聲音,特別是曉傑,一個與你我一樣的平凡人,正瘋癲一般掙紮,像一頭待宰肉豬,企圖搏擊命運一般,可惜,刀俎在彼我為豬肉,就算再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
管老爺子看見唯一後代星火,再也沉不住氣,一絲慌亂躍上麵容,但他清楚,此時如果要星火活命,隻有咬定青山不放鬆,倘若鬆嘴,恐怕過河拆橋就為時不晚矣!於是目光生生從星火身上移開道:“恐怕這霧奴與霧霾脫不了幹係吧!”
血冥哈哈大笑:“魔族要繁衍,光靠我們這些漏網之魚是夠了,但要發揚光大,還得靠死敵人類給我們創造機會。當我嗅到霧霾中充滿人類怨氣,便將衍魔石放置在怨念最深處,於是就誕生了霧奴,這叫什麼?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哈哈……”
管老爺子疑惑道:“衍魔石?難道……”
“沒錯,天下隻有一塊衍魔石,當年兵主蚩尤戰敗,黃帝將逐鹿戰場翻了個地朝天都未曾找到,殊不知蚩尤大帝早已將魔族珍寶交給鬣穴族埋藏在地底九千丈。若事情順利,恐怕這世上隻有鬛穴族能夠找到珍寶了,而鬛穴族都被封印在魔典中,我當然不能染指。不過……”
“不過什麼?”管老爺子焦急問道。
“不過,在分派命令時,負責埋藏衍魔石的鬛穴族人還帶著血邪珠。”血冥緩緩說道:“那血邪珠是天下最嗜血之物,能左右攜帶者意念,你祖父特意繪製了一道壓邪咒予以壓製,卻未想到,地底九千丈是一座火域,血邪珠是浴火而製,遇到如此濃烈的炎火世界便破除了壓邪咒,可憐的鬣穴人受不住**,便攜寶潛逃,等脫離火域,壓邪咒再度發揮效用時,他遇到了我!”
“你殺了他?”
“不,我需要一個能找到魔族珍寶的人。”血冥臉上一絲殘忍劃過:“不過,他倒是很想死,死對於他是一種解脫,想想真是可怕呢,一個可憐蟲。”
管老爺子能想到那是怎樣一種殘忍下的可憐:“我是不是不該打擾你繼續享受這種優越快感,但是我覺得你光輝的一麵可是最可能導致你終結的預言。”
“本尊不是來跟你討論狗屁哲學的,你以為本尊懼怕除了你便無人能開啟魔典,就此打道回府,像懦夫一樣開個什麼店,然後苟延殘喘?”血冥狀似瘋癲一般道:“與其說那個鬣穴人可憐,不如將可憐冠在你那顆鼠頭。”
血冥咧嘴冷酷道:“真是絕配呢,可憐蟲……”
管老爺子看看左邊失去操控而呆滯的僵屍,無力笑道:“經曆多了,最能忍受刺激,否則拿什麼活到今天?”
“倒是個滾刀肉,哼,賤骨頭!”血冥啐口血道:“祭祀一係隻剩你這把老骨頭和這個毛頭雜交品了吧!看你的樣子恐怕時日不長了,我倒是有個折中之法,要不要聽聽?”
“哦,老夫倒是可以一聽。”
“倘若本尊將這世上第一嗜血之物,埋在這小子魔門之中,你猜會發生什麼?哈哈……”血冥肆意大笑起來,說著從腰間束囊中掏出用獸皮包裹著的珠子在手上把玩。
“你……”管老爺子大驚失色,失聲道:“你不能這麼做!!!”
“哦,你答應給我魔典?”
“不可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管老爺子義正言辭道。“恐怕血邪珠之下,你不給也得給,莫非你還能將魔典傳給其他人。”
血冥說著便大搖大擺走到被霧奴包裹住的星火身前,血尾一甩,劃破霧氣將星火捲出。
星火被血尾束縛住雙臂,掙紮不脫,大聲喊到:“爺爺,不能將魔典給他,孫兒一死便了。”
管老爺子眼泛淚光,痛苦萬分,兒子為守護魔典而死,如今孫子也活不成了,老而喪子不為悲,臨死喪根才是最淒慘無比的事,看著孫子毅然決然,老頭子心一橫牙一咬打定了魚死網破。
血冥知道從倔強老頭手裏是拿不到魔典的,於是用鋒利的指甲劃破星火印堂,一不做二不休,將血邪珠按進傷口道:“恐怕頃刻之間你就不能從心所欲了,天下有名的邪物,豈能浪得虛名。”
血邪珠剛入星火額頭,便像焊鐵一般灼燒,須彌便灼合傷口,隻留了一點痕跡,接著星火痛苦低吟,全身冒起騰騰熱氣,仿佛身體燒著一般,那霧奴似畏懼或許是感受到火屬性血邪珠的狂烈,退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