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亦或是幻覺,夕陽的一抹殘輝照進,昏昏黃黃的光照的屋子裏有點暗淡。
“少主,少主,你醒了。”林玄睜開眼睛,床邊一副陌生卻熟悉的麵孔驚道,眼中是遮不住的喜歡。
“我這是怎麼了”,床上的人,試圖掙紮起來,又躺了下去。
“少主人嗎?我是誰?這裏是哪裏?”,沉重的大腦壓迫的林玄連喘氣都成問題,“為什麼周圍都是這麼的熟悉和陌生”,林玄挖掘著點點記憶。記憶中那個純白無垠的世界,雪花片片染成墨色退去,越來越遠,一襲白色道袍,伴著華山的風雪,漸消漸散,化作泡影。另一個記憶卻愈發清晰。
衡陽城,林府的少主人,林清山的兒子,林玄一個從出生便不幸的人,母親因為他難產而死,父親似也因此把對母親的愛化成厭惡加諸在他身上,對他避之如瘟疫,不聞不問;加之一出身便被定為廢人,無法修習家族功法和任何魔法,鎮宅大院之中的陰冷角落裏,從小忍受著眾人的白眼,甚至連家裏的不起眼的侍衛、丫環都可以辱罵他兩句。
然而,記憶裏,他始終樂觀的活著,並且堅持練習家族功法,無數個寂靜無人晚上,自己偷偷的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筋疲力盡;因為體質的問題,不但毫無所獲,一點一點的暗傷也因此積累。終於,在他十八歲的那晚,身體暗傷爆發,吐血不支,暈倒在地。
“我,還是我嗎?”林玄的靜靜的躺在床上,記憶雖然慢慢清楚,但是那個不染一點塵埃的白色世界卻更如刻在骨子裏,白色的雪,白色的道袍,白色的道觀也更清晰,“算了吧,無論是夢,是虛,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我,剩下的路,我就是林玄。”,床上的人閉上眼睛,似乎擺脫一切雜念。
“少主,少主,”床邊的人,一直盯著林玄,看見他的眼睛閉上後疾呼;
“少主,我擔心您又一睡不起了。”看見了林玄又睜開眼睛看,床邊的人喜不自勝。
這些年始終叫林玄少主的人,隻有一個人;那一年林玄五歲,母親身邊的老仆,一直維護林玄周全的林叔,也因為積勞成疾離他而去;那之前,林叔強撐著身體,帶來個一個蹣跚學步的孩童;在不知道什麼是誓言的時候,這個孩童奶聲奶氣的學著林叔的話語,以生命起誓——護他不受傷害。
十幾年的歲月,身邊的人換了又換,那些傍著林家少主之名的人,最後都離開了;林龍始終跟在他身邊,旁人的白眼、欺辱,凡是林龍見到的他都擋了回去,常常因此弄的一身是傷;少主之名如今也隻是一個嘲笑,林玄也曾不讓他再以少主稱他,但他始終敬畏並認真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