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跑著新歌的宣傳,專輯裏剩餘的歌也得抓緊時間錄製。但公司裏要錄歌的不止他們幾個,錄音室都得輪著來。於是幾人等錄音的時候也就不再東顛西跑,老實呆在公司排練室練歌。
趁著練歌和錄音間休息的空檔,樂隊幾人各自放風。東響和劉陽明去工作人員辦公室找小哈士奇玩兒,豹子在樓道裏瞎溜達,湊在別人門外看錄音。
唱的什麼破玩兒,豹子聽了一會後腹誹到,這是要逼死修音師麼。
忽地豹子背後傳來一聲短暫的嗤笑,他猛一回頭看見單容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一臉嘲笑的看著他。
豹子看他的表情,不禁正視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狀況:趴在工作室的外麵,杵著臉往裏瞅。屋子裏是天真活潑的少女團體,嘰嘰喳喳的在笑鬧中錄音。
活像個變態。
豹子臉紅了一下。他什麼樣的蠢樣都被單容看過,不代表他願意每次被單容看到的時候都這麼蠢。
單容挑起眉毛往屋子裏斜了一眼,說:“喲,口味變了。我記得你不是喜歡年紀大一點的嘛。”
豹子聽他又拿舊事來揶揄他,抿起嘴不高興的嘟囔到:“你怎麼還說那個,你別說了。”
那是豹子十六的時候,第一次和女性有了比較近距離的接觸。對象是他們中學隔壁職業技術學院的姑娘。當時豹子的樂隊已經組了起來,成天背把破琴看著挺能唬人,加上他個頭不住的攢高,和著常年打架挨打攢出來的小肌肉,漸漸開始有了一些男人味,那硬朗又陽光,吸引了不少周邊的女生。
不得不說那時同齡人的關注給豹子帶來了一些小小的成就感,與其說他從別人的關注中獲得快感,不如說是期待大家的關注能夠帶來單容的關注。然而就像他所預期的那樣,單容對他的成長和變化依舊是無動於衷,依舊我行我素,不理世界。
豹子有些失落,又有些無奈。
於是在某一天浮躁的下午,豹子帶著隔壁技校一個姑娘回了家。
豹子那三流中學每天下午基本四五點就放學了,這個時候豹子家裏肯定是沒人的,而他也就像所有十六歲的少年一樣,對性充滿了幻想和渴望,對愛又充滿了無助和彷徨,迷茫和衝動之下,推著姑娘滾到了自家沙發上。
姑娘摟著豹子的脖子想親他,他給躲開了。他毛毛躁躁,連別人上衣都沒給脫,直接掀了裙子。
姑娘有些著急,一邊推他一邊喊:“套子套子!”
豹子聽不進去,一手伸進裙子,一手駕著姑娘大腿想把她腰抬起來:“沒買套子,待會兒不射在裏麵。”
姑娘不樂意,又跟他死扛著,不讓他脫自己內褲。
豹子被她這麼一鬧岔了氣,鬆了手,俯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豹子之前一直刻意沒看那姑娘的臉,現在他湊得這麼近,不由得仔細地看了看。
姑娘的睫毛一根一根的,是好幾根被睫毛膏黏在了一起,有點像蒼蠅腿。
姑娘的眼影有些暈到眼睛下麵了,黑黑的一塊。
姑娘眼頭的下麵,有些細紋,卡了一些粉在裏麵。
姑娘的口紅蹭沒了好多,嘴唇有點起皮……
豹子越看越沒興致,一時間開始懷疑自己腦子有什麼問題才是把她帶了回來。
還沒等他想明白,隻聽見背後沒關好的客廳門被人推開了。
豹子心一涼,一邊害怕得無以複加不敢回頭,一邊唰地一下回了頭。
單容站門口把著門,看了看他倆的情況,連表情都沒變,說:“哦,你們繼續。”回頭就把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