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總是什麼人,哪裏能看不出紅軍的幾個軍級幹部眉間的擔憂,左手拿著他那古銅色的煙鬥,在椅腳上磕了幾下,乜斜著眼,看了看煙鬥中的煙灰,滿意的笑著說:“你們幾個小家夥啊!放心吧,我不會搶你們的兵權的,那些擔心都給我放到肚子裏去。”
“哪能呢?您老說笑了,我相信,在您老的帶領下,三方麵軍必然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曾一陽笑著湊到賀老總跟前說著,幫著賀老總點上了煙鬥。
“嗬嗬……就你們的幾個心思,我能看不出來?”賀老總其實也不過是表個態,他不幹涉紅四十軍的軍務,再說了,前敵總指揮還是曾一陽。
吸了口煙,現在賀老總心情舒暢,眉頭也展開了,笑紋也掛上了嘴角。笑嗬嗬的對曾一陽問:“你父親我也見過,不過隻是一麵之緣,但也是神交,誌同道合。後來聽說和劍英去了廣州發動起義,可惜失敗,見到你,才發現,你其實和你父親很像,都是一類人。”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曾一陽。
“一類人?哪一類人?”曾一陽疑惑的問道。
“讀書人?”賀老總神秘的笑著,輕輕的柔撫著他濃密的胡子。接著說:“倔強的讀書人?”
曾一陽不好意思的笑笑,也隻能這樣,曾讓是一個很倔強的人,認定的事,這輩子都不會改。這也就是在他黨內一片祥和之氣時,卻和毛委員一起,提出了武裝獲取變革勝利的想法。
倔強不倔強,曾一陽自己是感覺不大出來,但是,他想定的事也很難改變。就像他義無反顧的想開辟西北根據地一樣,在黨內掀起的滔天巨浪,彙聚成了兩種想法。一種聲音,無疑是說曾一陽的想法帶著冒進的錯誤思想,是賭博,將紅軍最精銳的部隊賭博的可怕想法。另外,就是一種機遇,是紅軍的機遇,這隻有在紅軍高層中寥寥幾個人才能看出來的創舉。
既然,賀老總領導的紅三軍也加入了北進開辟北方根據地的隊伍,曾一陽的具體想法也就不能再瞞下去了,事實上,即便項英等人,也隻有一個大概的意識。就是認為,在北方站住腳,開辟根據地,為在南方的中央蘇區緩解壓力,發動更多的群眾,那麼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仔細想了想其中的關鍵,曾一陽帶著一種少有的嚴肅,站起來,走到了屋子的中央,然後看著屋子裏這些老變革們,鄭重的說道:“相必紅四十軍的指揮員跟我一起離開蘇區,到北方開辟根據地的同誌來說,很多人都很疑惑。我們到哪裏去開辟根據地,我們應該控製那些地方,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項英是接觸這個計劃最多的人,確實,即便是朱老總和毛先生,也是竹筒倒豆子,把他們知道的都說給了項英聽。
通過自己的觀察和琢磨,項英還是知道點大概的,試探的問:“難道不是去陝北開辟根據地嗎?我們的口號就是到北方抗擊東斡軍,這也沒有什麼問題。”
聽到關鍵性的問題了,賀老總和關政委也不由得關注著盯著曾一陽的眼睛,想要發現曾一陽心中所想,可惜曾一陽藏的太深,除了青年人清澈的眼神,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第一,我們背靠北鱷毛國,獲取共產國際的物資補充,關於這一點很好理解。但是,背靠北鱷毛國必須要擁有一塊我們全部能控製的根據地,或者是接近蒙古,才能成為現實。所以,寧夏和綏遠兩省之中,我們必須獲得其中一個省的控製權。”曾一陽先將大家能夠接受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