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凡被張成武這麼一瞪,心頭都是一跳,但他卻似是發了瘋入了癲不要命一般,迎上了他的目光。
林君凡此刻的感覺,就好似是站在了波濤洶湧的大海中的一隻小船上,風雨飄搖啊,還要麵對即將到來的可怕的颶風,他隻感覺自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撕裂成片片浮萍。
不論換作是誰,被當門抬進來這麼一份糞便大禮,隻怕都是要發飆,更何況他張成武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是整個祁山村數一數二的人物,此刻卻是被如此打臉,誰能忍?誰忍得了?
“唉。”但是,張成武,這個號稱“虎王”的男人,居然是忍了,他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收起了自己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息,看著林君凡的目光,竟是變得溫柔了起來,這是連看他的親兒子時都不曾有過的和善目光。
“君凡,聽我一句話,以後再也不要做這種傻事了。在祁山村,你還可以這般任性作為,但是出了祁山村,萬萬不可再這般胡鬧。”張成武看著林君凡,緩緩說道,“你要記住,林家,已經不是以前的林家了,林家對我祁山村,是有大恩,在這裏所有的村民都會善待你,包容你,可是出了這祁山村,一切就不一樣了,我希望你記住,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靠小聰明,永遠不可能立足,阿右,你懂我的意思嗎?”
張成武說到最後,卻是轉向了一旁的右伯。
“林家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離滅亡,也就不遠了。”張成武一邊說著,一邊卻是轉身向內院走去,隻是最後傳來一句話,“將賢侄的大禮收好了,秋種快到了,剛好可以用到。送客,超賢,你跟我來。”
“哼,林君凡,你膽可真肥,看來你是一點都不長記性啊,你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張超賢聽到父親的喊話,自是不敢有絲毫違逆,卻又是心有不甘,狠狠地瞪了林君凡一眼,甩下一通狠話,方才轉身。
“一個月後的祁山武鬥,我等著你收拾我。”林君凡麵對張超賢,卻是冷冷地拋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說什麼?祁山武鬥?”聽到林君凡的話,張超賢似是連父親的命令都忘卻了,轉身看著林君凡驚訝地問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旋即,他又自顧自地仰著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林君凡,你不會是剛才被我父親初時的那一嚇,給嚇傻了吧?祁山武鬥?你要參加祁山武鬥?哈哈哈。”
“一個月之後,自有分曉,希望到時,你還能笑得這麼歡。”林君凡說完,便是轉身離開了,倒是令得張超賢一時目瞪口呆。
“哼,故弄玄虛,虛張聲勢,那我就等著看你怎麼蹦躂了,小爬蟲。”
祁山南麓山腳往上百米處,有著一所莊園,大門牌匾上書“楊府”二字。
這裏,就是祁山村僅有的三座府邸中,最後的一座。
而此刻,在楊府,上演了和之前張府同樣的戲碼,當然,不同的是,那十多個木箱之中,此次裝的,卻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瑪瑙翡翠,奇珍異草,名貴藥材,應有盡有,隻怕是掏空了整個林家的家產了。
“侄兒林君凡,拜見楊清武叔伯,希望叔伯可以收侄兒為徒,帶侄兒踏入武道。”楊府大門外台階上,林君凡每走三步便是一叩首,每逢九步就是一跪拜,口中則重複之前的話語。
卻原來,林君凡是打算拜楊清武為師,正式習武。
這就是林君凡和右伯商量之後得出的計劃,先挑釁“虎王”張成武,隨後拜師楊清武。
祁山村,在右伯的記憶裏,曾經有三大拳術宗師,正是張家“虎王”張成武,楊家“蛇王”楊清武,以及,林君凡逝世的父親,林研武。
林家之所以可以在祁山村立足,成為三大家族之一,除了引進桑樹、養蠶、織布技術,對祁山村有大功之外,林研武的武力,也是一大決定性因素,就像張成武之前說的,這個世界,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沒有強大的武力,就難以立足。
就這樣,林君凡走到了楊府客廳外的空地上,再度三跪九拜,山呼“侄兒林君凡,願請楊清武叔伯收為徒兒,踏入武道。”
然而,一直過去了半個時辰,林君凡也沒有等到任何答複,楊府中,竟是連一個招呼他的下人都沒有,這顯然是楊府主人刻意為之了。
事實確實如此,此刻的楊清武,正兀自坐在書房中,端詳著手中的一本小冊子。
一旁,是一個年齡與右伯相仿的老者,也是一副管家的模樣,卻是笑道,“老爺,林家的小家夥,已經在外麵喊了半個多時辰了,我看這個小家夥心挺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