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幕將整個雲海競技場籠罩了起來,如墨潑般的天空上鑲嵌了幾顆殘星。
雲海競技場占地極廣,多達數千畝,分東南西北四個區域。東區,有旭日東升之意,所以用來訓練新人,又稱新丁區。東區的正門寬廣無比,足夠十數人並行而入。正門外十二名手持長槍的守衛正站立於大門兩側。這些守衛雙目淩厲,冷漠的注視著競技場四周的動靜。除此之外,四周不時還會出現十數名壯漢組成的巡邏隊。
競技場內的守衛較之外麵更加森嚴,隨處可見巡邏隊。順著這些巡邏隊行走的路線,可以發現他們總是圍繞著並排而建的一排排平房行走。
這是一個月暗星稀的夜,房間內傳出了各種聲音。有沉悶的打鼾聲,有劇烈的咳嗽聲,有低微的喘息聲,也有微弱的呻吟聲。這些聲音幾乎都是斷斷續續的,唯有那哼哼聲是持續不斷的,它就像一個病入膏肓之人的呻吟聲。
聲音是從左側一排平房最裏間的房間中發出的。
這間房不大,隻有十數平米。室內燃著燈,一盞油燈。燈光微弱,燈光搖曳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隨時可能殞命。房間牆角處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胸前被鮮血染紅的少年,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歲的年紀,那呻吟聲就是從他口中發出的。
少年的呻吟聲越來越弱,就像室內那油盡燈枯的燈光似的。突地,一陣冷風吹來,火光在在風中掙紮了幾下,最終熄滅了。那少年也是如此,在發出了幾道掙紮的呻吟聲後終於閉上了雙眼。
短暫的沉寂後,少年閉上的雙眼猛地暴睜開來,口中還發出了一道如同野獸般的咆哮聲:“想要我方展鵬死,就得付出代價。”
伴隨著這道咆哮聲,本已伸直雙腿平躺下少年突地坐直了身子,右手探出抓向前方。然而,他的雙手卻僵在半空之中,最後因為腹部的疼痛和力竭,又倒了下去。
“呼哧~呼哧~”劇烈的喘息聲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方展鵬記得他正在於世界頂級殺手‘無痕’交手。當時,‘無痕’用了一把軍用匕首插入了他的胸腹,而他也做出了反擊給了對方致命的一擊,可是此地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地方。
此處雖然昏暗無比,但仍然可以看出個輪廓,應該是個小屋。
“這裏是哪裏?”
突然,方展鵬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是原先的身體了。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個問題剛剛浮現,又一個問題又從心底升起,緊接著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中盤旋而起。
驚訝!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驚訝不已。
“冷靜!…”方展鵬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
作為一個殺手,他有著過人的忍耐力和適應力。片刻後他終於冷靜了下來。隨後,他開始分析起來。此時,正好他腦海中浮出了一個新的記憶。那是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這個記憶告訴他,他身處的環境,地方。他將這個記憶回顧了一遍後,才知道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記憶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所留下的。
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也叫方展鵬,是個不甘被奴役的人,他雖然是個奴隸,但心中卻有著一個目標和向往:自由。
為了吸引新丁區主管的注意並得到主管的推薦,他一方麵刻苦修煉,一方麵參加了獸鬥場,與野獸搏鬥。也正是如此,他在今天的比鬥中受了重創,傷了胸腹,盡管之後做了一些急救,但仍然沒有熬過去。
“真是夠巧的,大家都叫方展鵬,受傷的位置又是一樣。”
“想我一個頂級殺手,竟淪落成為了奴隸,而且還是一個隨時會死的奴隸。哼哼…”方展鵬自嘲的笑了笑,可是笑聲剛剛發出就因為牽動傷勢而痛的咧開了嘴,倒吸了幾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