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令他清醒了過來,這裏不是普通地方。
他強忍著傷痛爬了起來,將牆壁上的油燈重新點燃了起來。隨後他借助那昏暗的油燈查探了一下胸腹的傷勢。看著那連腸子都能夠看到的傷口,他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傷勢若是得不到治療,恐怕熬不到明天。
他緩緩的走了出去,剛剛出門就被巡邏的守衛攔住了。
“你!站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大人,今天比鬥中受了傷,您行行好,讓我去一趟醫師那裏吧。”
那守衛有些不耐煩的喝道:“早幹什麼去了?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別說醫師睡覺了,即便沒有睡覺,你憑什麼讓他治療?你有錢嗎?滾!滾一邊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方展鵬即便心中有恨,也不得不壓下這口怨氣。他折身回屋,轉身從牆角的磚塊下,取出了二顆碎銀子。那是他這幅身體原先的主人留下的所有財物,算起來差不多二百文錢。隨後,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將一顆碎銀子遞給了巡邏的守衛,緩緩的道:“大人,你行行好,讓我去一趟吧。醫師若是睡了,我也不會打擾他。我隻要借用醫師的針和線將傷口縫上。”
守衛見狀,一把奪過了方展鵬手上的碎銀子,在手上掂了掂,冷笑一聲道:“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攢了些錢。也罷,看在錢的份上我就讓你去一趟。不過我提醒你一聲,若是醫師睡了,你最好別打擾他。若是得罪了醫師的話,有你好果子吃。”
方展鵬連連點頭應是。現如今他隻想盡快的將傷口縫上,因為多耽誤一刻,他離死亡就會近一分。
在守衛的幫助下,他很快的縫好了傷口,並返回了房間。回到房間後,他立刻躺下休息起來。
躺在床上,方展鵬的腦海中很亂,有劫後餘生的欣喜,也有對未知處境的擔憂。片刻後,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
“活著,逃出去!”
方展鵬緩緩的合上了雙眼。
這一夜,方展鵬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的。
次日清晨,方展鵬是被房間外的吵鬧聲給吵醒的。他緩緩的爬了起來,晃了晃有些昏沉沉的腦袋,隨後便查看起傷口來。經過昨夜的休息,傷口已經隱隱有些愈合的跡象。他長長的出了口氣,暗道:“總算活下來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有敲門的聲音,順著聲音望去,隻見木門被推開了,門旁正站著一個手拿短刀,用刀柄敲擊木門的守衛。
那守衛見到方展鵬看向他這邊,笑道:“小子,你的命還真大,傷的那麼重還能夠活下來。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往後的比鬥將會更加的凶殘。”說完,那守衛便離開了。
方展鵬從記憶中得知,要自由隻有三種方法:一種是死了之後讓人抬出去,另一種是被主管看重,由主管推薦進入高級角鬥場,在高級角鬥場成為鬥神才能夠自由,最後一種就是逃出去。
短暫的沉默後,他的雙目一凝,“活下去!”
他緩緩地走到牆角的位置,蹲起馬步來。
習武之人都知道入門三年樁,站久了,大腿肌肉發達結實有力,腳步沉穩,之後再練習其他功夫自然可以上手。而他作為一個頂級殺手,雖然前世是熱兵器時代,但他仍然學過內家拳法。
現在,由於身體傷勢影響,他隻能夠站高樁。
雙目微閉,舌抵上齶。吸氣時,想著外界氣流從鼻子入體,進入丹田。呼氣時,想著濁氣從體內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