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地牢(1 / 3)

向問天攜著慕容燕的手,剛步入柳蔭深處,就聽得有人叫道:“童兄,風兄,請你們轉來。”

慕容燕轉過身來,隻見丹青生快步奔到,手持酒碗,碗中盛著大半碗酒,說道:“何兄弟,我有半瓶百年以上的竹葉青,你若不嚐一嚐,甚是可惜。”說著將酒碗遞了過去。

慕容燕接過酒碗,見那酒碧如翡翠,盛在碗中,宛如深不見底,酒香極是醇厚,讚道:“果是好酒。”喝一口,讚一聲:“好!”一連四口,將半碗酒喝幹了。

丹青生道:“這是鎮江金山寺的鎮寺之寶,共有六瓶。寺中大和尚守戒不飲酒,送了一瓶給我。我喝了半瓶,便不舍得喝了。何兄弟,我那裏著實還有幾種好酒,請你去品評品評如何?”

慕容燕心知丹青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之所以來邀請自己,還是因為惦記著向問天包袱中的書畫。當下轉頭向著向問天,瞧他意向。

向問天道:“兄弟,四莊主邀你去喝酒,你就去吧。至於我呢,並不好酒,我就那個……嘿嘿!”

丹青生笑道:“童兄是何兄弟的朋友,我也請你喝酒。一起去,一起去!”

向問天還待推辭,丹青生左臂挽住了他手臂,右臂挽住了慕容燕,笑道:“去,去!再去喝幾杯。”

三人回到梅莊,禿筆翁等在門口,喜道:“何兄弟又回來了,妙極,妙極!”四人重回棋室。丹青生斟上諸般美酒和慕容燕暢飲,黑白子卻始終沒露麵。

眼見天色將晚,禿筆翁和丹青生似是在等什麼人,不住斜眼向門口張望。向問天告辭了幾次,他二人始終全力挽留。慕容燕並不理會,隻是喝酒。

向問天看了看天色,笑道:“二位莊主若不留我們吃飯,可要餓壞我這飯桶了。”

禿筆翁道:“是,是!”大聲叫道:“丁管家,快安排筵席。”丁堅在門外答應。

便在此時,室門推開,黑白子走了進來,向慕容燕道:“何兄弟,敝莊另有一位朋友,想請教你的武功。”

禿筆翁和丹青生一聽此言,同時跳起身來,喜道:“大哥答允了?”

黑白子道:“何少俠,勞你駕再走一趟。”

慕容燕故作疑惑道:“哦?四位莊主和在下已經一一比過,不知還要和誰比試?”

黑白子道:“敝莊之中,尚有一位前輩名家,他聽說何少俠的武功如此了得,說什麼也要較量幾手,還望何少俠再比一場。”

向問天道:“好吧,再比試一場,又有何妨?我可有些事情,須得先走一步。何兄弟,咱們到嘉興府見。”

禿筆翁和丹青生齊聲道:“你要先走,那怎麼成?”

丹青生道:“風少俠輸了之後,又到哪裏去找你取書畫棋譜?不成,不成,你再耽一會兒。丁管家,快擺筵席哪!”

向問天連連搖頭,說道:“這場比賽,你們誌在必勝。我何兄弟武功雖高,臨敵經驗卻淺。我如不在旁掠陣,這場比試縱然輸了,也輸得心不甘服。”

黑白子道:“童兄此言是何用意?難道我們還會使詐不成?”

向問天道:“孤山梅莊四位莊主乃豪傑之士,在下久仰威望,自然十分信得過的。但何兄弟要去和另一人比劍,在下實不知梅莊中除四位莊主之外,竟然另有一位高人。請問二莊主,此人是誰?在下若知這人和四位莊主一般,也是光明磊落的英雄俠士,那就放心了。”

丹青生道:“這位前輩的武功名望,和我四兄弟相比那是隻高不低,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向問天道:“武林之中,名望能和四位莊主相捋的,屈指寥寥可數,諒來在下必知其名。”

禿筆翁道:“這人的名字,卻不便跟你說。”

向問天道:“那麼在下定須在旁觀戰,否則這場比試便作罷論。”

丹青生道:“你何必如此固執?我看童兄臨場,於你有損無益,此人隱居已久,不喜旁人見到他麵貌。”

向問天道:“那麼何兄弟又怎麼和他比劍?”

黑白子道:“雙方都戴上頭罩,隻露出一對眼睛,便誰也看不到誰了。”

向問天道:“那麼在下也戴上頭罩便是。”

黑白子躊躇半晌,說道:“童兄既執意要臨場觀鬥,那也隻好如此,但須請童兄答允一件事,自始至終不可出聲。”

向問天笑道:“裝聾作啞,那還不容易?”

當下黑白子在前引路,向問天和慕容燕跟隨其後,禿筆翁和丹青生走在最後。慕容燕見他走的是通向大莊主居室的舊路,來到大莊主琴堂外,黑白子在門上輕扣三聲,推門進去。隻見室中一人頭上已套了黑布罩子,瞧衣衫便是黃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