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子尋都(5)(1 / 2)

“就是輕羅,可惜了……”寧蔚黯然道。

見左遲露出悲傷的神色,聞了聞茶香,寧蔚轉移話題,“我聽說尋都天賦異稟,常受先生誇獎,這少年神子的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子遲不要再謙虛了。”

沉寂了片刻,寧為突然想起來十年前的事,便問,“對了,當年皇上說,待尋都過了成人禮,便要麵見他,我應當是沒有記錯的。”

左遲點了點頭,“皇上當年的確是這麼說的,他現在還記著這件事情。”

“最近,朝堂上都在爭論儲位之事,子遲對此如何看?”寧蔚話鋒一轉,又把話題繞回了朝堂上,“你覺得誰將得太子之位?”

左遲思索了一會兒,道,“這並非可隨意議論之事,但皇上心中必然早有人選,二皇子與三皇子,必定是其中之一。至於我,三皇子。”

寧蔚皺著眉頭,好奇地問,“為何,子遲為何不認為是二皇子?”

“二皇子好武,生性有些魯莽,若憑現在,還是不行,”左遲接著突然又說,“不過,皇上現在也未必打算立儲,隻是朝堂上的紛爭,如皇上不予以理會,無論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都是後話。”

兩人都不再說話,而是安靜地坐著,喝著茶。

寧蔚放下茶盞,看著眼前的一幅江南煙雨圖,凝視了許久。

然後,他才打破這寧靜,緩緩說道,“子遲,這幅畫是索之送給你的吧。”

左遲的眸光頓時停駐在畫上,他沉默了良久,才應聲說,“是,寧兄。這是幾年前索之幾經周折才得來的,他因為他喜愛了,在臨死前還和我說要我好好收著這幅畫,不要讓蛆蟲和鼠類啃咬它,毀壞它的魅力。”

寧蔚感歎道,“索之一生瀟灑,就連麵對鴆酒白綾,也灑脫不拘。”

“是呀,伴君如伴虎,”左遲觀察著寧蔚的神情,“索之那般灑脫之人竟會被彈劾,隻是,可惜了索之那般才情,還有碧攸也失蹤了。”

寧蔚接過話來,“那日索之在獄中被賜死,皇上在他懇求之下並未株連,然而弟妹卻自盡,碧攸那孩子也不知所蹤,怎麼派人打聽也杳無音訊。”

“太尉府就此敗落。現在,眾人已經淡忘了此事,但我卻始終難以忘懷。”左遲麵露傷感之色,他憶起從前與縹因一同在官場上為國效力的點點滴滴,總感覺可惜可歎,更多的是懷念與不舍。

他還記得縹因臨死前,坐在暗無天日的牢中,穿著囚服,對他說的話:

“左兄,我縹因一生清白,即使入了地獄,見了閻王爺也不必害怕,我不會承認他們的欲加之罪,我更不會貪贓枉法。我隻求一生無愧,左兄,我們兄弟,隻有來生再見,但求彼時能再遇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