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子尋都(5)(2 / 2)

“左兄,我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兒子和家人,碧攸,你知道碧攸他是個好孩子,你一定要替我照顧他,讓他成才……”

當時,縹因還提醒了左遲幾句,不提也罷,是官場上那些爾虞我詐的事兒。

寧蔚望著牆壁上出神入化的水墨畫,提醒道,“子遲,雖然你與索之情分深厚,但是,屋內掛著曾經的朝廷死囚所贈的畫,若叫他人知道,一定會小題大做,拿這件事在朝堂上打壓丞相,到時反而不好。”

左遲注視著寧蔚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微蹙起眉問道,“哦?聽寧兄之言,難道寧兄也認為索之是個死囚,是貪贓枉法的貪官?”

寧蔚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又立刻恢複原樣。“自然不是,我隻是怕有一天,我也會失去你這個兄弟,朝堂上孤立無援,實在可悲。”

左遲又繼續開始琢磨寧蔚話中的玄機,“難道寧兄認定自己會是最後的一個?認定我們都會在寧兄之前嗎?”

寧蔚好似驚詫地瞥了左遲一眼,又飛速說道,“不,子遲實在是誤會了,我隻是今日與子遲談起索之,感到心中如哀鴻遍野,頗多感慨罷了。”

左遲抿了口雨前龍井,說道,“說來真是古怪。”

寧蔚盯著左遲的臉,試探道,“子遲可是懷疑這是一樁小人設計的冤案?”

左遲回答,“當然,寧兄,索之向來非愛財之人,毫無緣由貪汙,著實令人起疑。可當初證據鑿鑿,就連索之自己也難以反駁,如此真是相悖!”

寧蔚似乎早已料到左遲要說什麼,立刻分析道,“子遲,逝者如斯,如今我們再追究,已經找不到任何證據,畢竟,在太尉府中發現的大批金銀財寶,幾乎等於國庫一半,更是遠遠超了太尉的俸祿所得。怎能叫人不疑心呢?”

左遲歎了口氣後,換了個口氣說,“今日寧兄來訪,說好不提政事,寧兄可願到庭院裏散步走走?今日桃花盛開,煞是美麗。”

寧蔚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好,想必定是美景。”

左遲凝望著寧蔚大步向前時的背影,耳旁回響著縹因服下鴆酒後,口吐鮮血時還艱難地說出的一句話:“左兄……當心……當心身邊……人。”

他說完這句話就倒了下去,他瀟灑的一生卻是在黑暗的束縛中結束,但是他死前精神已經自由,鍾聲會將他引向西方。

左遲一直在思索這句話裏的意思,難道索之知道了什麼?

他隨後跟著跨出門去。